失败乃成功之母。作为两个挺聪明挺擅长学习的孩子,景生和斯江对这夜的折腾和疼痛百思不得其解且心有余悸。
斯江的生理卫生知识实在乏善足陈,她从善让那里得到的都是自我保护技巧和“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的女权主义观点,这自我保护过了头该怎么搞,一无所知,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不了主又该怎么搞,更加没辙。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太正常,但这种事,一来没法找老师传道解惑,二来不好意思求诊问医,即便有卢护士这么亲近的关系,她也问不出口,只能暗自把症结归类于尺寸太不匹配,当然也因为景生太在意她的感受。光“疼不疼”这个三个字,两个小时里景生大概问了六七十遍,进一分退两分来回拉锯,奈何水不到渠不成,始终不得而入,所幸没有真的折戟沉沙。
但失败有失败的好处,探索彼此的过程被迫拉长,从眼睛都不敢挣开,到认真直面彼此的身体以及反应,普通情侣可能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和多次实践才能达成,于景生和斯江,却压缩在了两个小时里,这大概也是有所失必有所得。由于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更生出了同袍之谊,激发出了怜爱之情。少年少女在暗夜里用亲吻拥抱和**相互安慰,生怕对方因此受到打击和伤害。奉献不出自身和占有不了对方,意义大不相同。
三月春光渐盛,玉兰袅娜,海棠吐露,春樱含苞,丁香暗放,弄堂里的野猫开始彻夜啼叫。悬铃木的枯枝上发出了细细密密的毛芽。
斯江和景生整个三月除了礼拜六礼拜天几乎每天都给对方写信。
二月底斯江收到景生第一封信时,吓了一跳,展开来看到交通大学抬头的信纸和行云流水般的行书,还没仔细看就已经笑得合不拢嘴。情书可是谈恋爱的重要仪式之一啊,她以前一直向往小舅舅给小舅妈写的情书,现在轮到自己了,果然甜到惊心动魄,甜到舍不得看完也定不下心来看,整个人像酒酿里的小圆子晕乎乎地荡来荡去。斯江左思右想,还是跑到丽娃河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定了看信。
“囡囡,前天夜里虽然通了五分钟的电话,我心里还是不踏实,电话里好多话不太方便说,想想还是写封信给你更合适。”
这个斯江倒是心有戚戚,一栋宿舍楼只有两部公用电话,天天晚上打电话接电话的人排长队,那么多人就算眼睛不盯着你耳朵也都竖着,的确不方便。
“你还疼不疼?那天早上药房里买的药用了没?我在闵行这边也买了两管药膏,礼拜六你再试试。你放心,我已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