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答这份厚得不能再厚的厚礼,斯南决定要让赵佑宁“出点血”。
万春街这一片,能“出血”的地方不多,文化站出去往南到小学为止,一百米的小马路上挤着煤球店药店粮店油店理发店废品站,便民是便民的,不便陈斯南。文化站往北只有一家烟纸店和一家豆浆店,烟纸店里倒是有桃板和山楂等各种散装零食,但这点打发不了陈斯南心底里的怨气。ωωw.Bǐqυgétν.net
两个人顶着大太阳走到西宫门口。赵佑宁发现比起没啥变化的康家桥弄和万春街,西宫可谓脱胎换骨。赤刮里新的尖顶洋派建筑下头,开了家实惠点心店。下午三四点钟了生意还邪气极好。他中饭没吃,闻到面条馄饨萝卜丝混杂的烟火气就不禁咽了口涎唾水。
斯南闻口水而知饿意,推开门进去,小馄饨小笼包咖喱包大排面豆腐花点了一台子,这家点心店有桩好处,不要粮票只收钞票,一张大团结出去只回来几个硬币。
“侬胃口还是噶好,为啥还噶瘦?你胃口还是这么好,为什么还是这么瘦?”赵佑宁一边烫筷子汤勺一边纳闷。
“天生丽质难发胖,没办法。”斯南倒了两小碟醋,毫不谦虚地自吹自擂。
佑宁失笑。
“咦?你回康家桥,你爸饭也不给你吃啊,”斯南不等佑宁回答就自问自答起来,“你是不是又吃了一包气?你家晚娘还赖着吗?”
点心还没上全,斯南已经骂完一篇大作文的体量,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堪称优秀檄文。
佑宁心里仅余的一点淤塞也被清理干净了。
“对不起啊,骂你爸和你晚娘,你生气伐?”斯南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
“不生气。”
“那你比还无情。”
“为什么?”
“像我爸虽然不上路,但要是别人骂爸,还是要跳起来的,要骂只能我骂他。”斯南一口一只小笼包,被汤汁烫得雪雪叫。
佑宁笑着起身给她买了一瓶冰可乐。
斯南朝他举了举玻璃瓶:“祝贺你失恋。”
佑宁筷子上的大排差点落回面碗里:“欸?还没失吧?”
“把大表哥让给姐了,姐呢,肯定会跟大表哥在一起。你就别想了,没戏。”
“你是说景生和斯江谈朋友了?”佑宁有点恍恍惚惚,电光火石间有许多往事浮现出来,好像都对应得上,心里已经确信无疑了,嘴上却还是不信,“景生跟你说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