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拔毛。”
“就是。”南红给自己倒了杯茶,理直气壮起来。
那边善让在北武怀里却突然哼唧哼唧呜咽起来,吓了大家一跳。
“顾北武!”善让晃着头,突然捶了北武一拳头。
“在,我在这里。”北武顺了顺她的背,低声笑问:“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善让猛地一抬头,撞在北武下巴上,眼泪将掉未掉的,她呆了呆又继续发飙:“你只要说你离不开我,说你想要我跟你去美国,说我考不上也没关系,说我不上班也没关系,只要你说一句你不想跟我分开,我肯定不留校不留在北京,肯定会跟你去美国,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ъìQυGΕtV.net
她一口气问完,才觉得额头疼,伸手摸了摸,又闷进北武怀里轻轻抽泣着追问:“为什么?为什么……”
面对着全家老小拷问他灵魂的眼神,北武无奈地笑了笑。
为什么呢,因为善让你也绝不会说同样的话用同样的理由来留住我啊。比喜欢还喜欢的爱,大概就是这样吧。不要委屈,不要牺牲,不要将就,才能长久。
南红站起身:“册那,顾北武侬只戆徒,还是勿懂女宁,将来有得侬后悔了。”
北武微微笑:“我这辈子也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景生和斯江不约而同抬起眼看了看对方。
这句话我以后要用,斯江扬了扬眉。
景生也扬了扬眉,这也要吃独食?小样儿!
十一月中,南红所在的服装表演队正式成立了,十二个小姑娘七个小伙子全部来自纽扣厂雨衣厂等工厂车间,万里长征总算踏出了第一步,她却更加焦头烂额。先是她万般不舍地拿出自己珍藏的国外杂志,明明是为了普及时装和模特概念,却被不少人暗中向上反映有传播黄色内容的嫌疑,女模特露肩露胸露大腿,还有只穿两片薄薄的小布的,容易带坏年轻人,给社会造成不良影响。局里都来了干部找她谈话,一谈就是一下午,一个礼拜要谈两次。
南红甩脸色给张经理,说自己不想干了。张经理急得开了好几次会,再三强调要改革要开放要解放思想,有什么意见当面提,不能拖后腿使绊子,更不能扣帽子搞举报。如此这般折腾到十二月底才消停。却又有表演队的几个年轻人来找南红说要走人,原来表演队没有独立编制,这些孩子从厂里出来都算业余的,工资还是四十五,没了加班费和奖金,表演一场只能拿一块五的补贴,还被家里爷娘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