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努力看书,字却糊成了一片一片的,像云似的。
南红把最后一点白酒干了:“啧啧啧,腻惺色了恶心死了。顾北武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上个大学就把你弄成这幅腔调了?恐怖哦。”
顾阿婆一胳膊肘捅在她身上:“瞎三话四啥啊,夫妻两个人不就要相亲相爱?夫妻一体,一体你懂伐?你不要老是忙什么时装什么表演,家都不要了?将来有得你后悔的。”
南红嗤笑了一声:“赵彦鸿去汕头跑船了,到底是谁不要家啊,再说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顾东文有点意料之中又有点意料之外:“什么时候去的?”
“前天跑来跟我说的。”南红托着下巴:“说汕头有个老板请他去跑船,一个月给他三千,奖金另算。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谁知道去搞什么鬼了,反正我跟他说清楚了,出了事别连累我和儿子们就行,他就写了个保证书。”
北武把善让搂进怀里,眉头皱了皱:“只要不是走私就行。”
“不知道。”南红没好气的说:“他杀人都跟我没关系,弄得像我逼他去的一样,**,十三点。”
“为了挣钱吧,我看他生怕养不起你。”顾东文叹了口气。
南红眉头一立,冷笑道:“看看,连我亲兄弟都以为他给了我多少钱养得我多舒服呢,帮帮忙好伐!就他那点被他爷娘抠完了剩下的钱,还不够我买两双鞋。”
顾阿婆紧张起来:“那你这些年花的钱谁给的?”她最担心南红外头出花头。
南红睨了姆妈一眼:“虾有虾路,蟹有蟹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吾嘛,靠牢棉纺厂,总归有花头格,阿拉屋里难道就只有顾北武会得弄钞票?侬放心,外头男宁送钞票吾是肯定勿收格。我嘛,靠住棉纺厂,总归有花头的,我们家难道只有顾北武会弄钱?你放心,外头大男人送钱我是肯定不收的。”
顾东文眨眨眼:“钱你不拿,东西你拿吗?”
南红不自在地掠了掠鬓边的发丝:“朋友嘛,送点礼物也是常有的,哪里算得那么清楚。”
顾东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南红眼波荡了一圈:“无功不受禄我懂的好伐,人家有事我也帮忙的呀,报纸要宣传了,电视台要报道了,产品要拍照片要寻模特寻摄影师了,啥地方勿要动关系?花点钞票能解决,不要太简单哦,人家都求之不得呢,我别的没什么本事,就是朋友多路道粗”
顾北武笑着接了一句:“总之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