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坐在红木书案另一侧,捋着胡须笑了,对于周旺的才学越发满意了。
在本次县试的考卷里,可以让姚公高声赞叹一句,只会有一个人了。
二甲及第的进士周旺。
除了他以外,李林甫想不到任何一个人,还能在羁縻县的策问有着独到见解。
要知道类似羁縻县的策问,曾经在科举考试里出现过一次,却是出现在会试里。
举人参加的那次会试,提出类似羁縻县的策问,更加深邃一些。
询问的是羁縻州。
一个是州,一个是县,双方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但治理的思路总有一些相通。
只要能把羁縻县治理好了,老百姓不出乱子,羁縻州自然而然就安稳了。
何况本次参加科举的读书人,只是为了一个童生的功名。
可以对羁縻县有着独到的见解,已经是难得的人才了。
这个人才在李林甫眼里,只会有一个人。
周旺。
不过在姚公和王叔文眼里,这个人便是李甲了。
周旺模仿着李甲的笔迹,写了一份考卷,在自己人的安排下,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了更换。
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周旺写的那份考卷,便是李甲的考卷。
李林甫端着松花釉茶盏,呷了一口,比起刚才更有滋味了。
想到本次县试的案首是李甲,不仅让他的心情更好了,已经在想着准备给郑东家施压了。
一个女人而已,既然侄儿想要,便成全了他。
王叔文接过来县试的考卷,看了没几眼,忍不住猛地拍了一下红木书案:“好!好一个改土归流,这人对于羁縻县的独到见解,何止是鞭辟入里,简直就是一位能臣干吏。这个羁縻县的治理策略,不仅仅是能够用在一个小小的县,用在羁縻州也是完全是用。”
改土归流?
李林甫听到这句话,不禁皱起了眉头,手里的松花釉茶盏放了下来,没有心情继续喝了。
他为了保证李甲可以高中县试第一名的案首,在周旺写完考卷以后,亲自看了一遍。
知道周旺对于羁縻县的策问,究竟写了些什么。
不是改土归流。
这个词颇为新颖,就连他作为钞关御史都没有听说过,不过仔细想来,却很有道理。
只是从这个词的表面意思,可以看出来这名考生的主张,把土司官员改成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