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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挪动几步,卡十组办公室的大门和楼梯口已然近在咫尺,而随之映入眼帘的,还有走廊栏杆边一个无精打采的身影——言崇飞正趴在那里,无聊地用手指在隔离玻璃上画画。
没有水雾也没有涂料,画什么都不留痕迹,但画画的人还是非常专注,就像几个月前此人站在自动贩售机前面那样,偶尔沉思,也偶尔自顾自碎碎念,看起来就像身处另一个世界,却足以用磁场形成呼应,传递出某种引人入胜的信号。
他想,他已经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了。
言崇飞几乎时时刻刻都守着手机,然而除了混乱的舆论交锋,半点华景昂的消息都没有。讲座也全是废话,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好出来放风。
他还记得华景昂离开时的神情,好像心底一座天涯海角之外的高山猝然崩毁,数以万计的滚石砸得他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他很担心,可担心也没用。
言崇飞忽然烦躁地将玻璃一抹,刚一转头就看见华景昂孤零零站在不远处,跟个怨魂似的。
“卧槽?”
言崇飞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嚎完一声才敢上前查看是人是鬼:“你跑哪儿去了!”
华景昂默默凝视着他,目光却有些涣散了,言崇飞见他异常虚弱,不免紧张地追问:“你、你怎么了?”
“你为什么一个人待在这里?”华景昂说话的气力很单薄,但语气还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言崇飞当即心虚地挪开视线:“我可没有在等你啊。”
说完,两人之间出现了几秒诡异的寂静,言崇飞强绷着波澜不惊的神情,暗地里却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华景昂的手下意识往前伸,最后却只是对着空气摆了摆:“帮我个忙——”
“什么?”言崇飞莫名不安。HTtρs://Μ.Ъīqiκυ.ΠEt
“送我去停车场,”华景昂尽力解释,“车快来了,但我已经……走不动了。”
言崇飞皱起眉头,二话没说抓起他的胳膊,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华景昂的脸色差得像个病了很久的人,手也是冰凉的,好似重伤垂危的野兽,但在此之前,言崇飞绝对想不到这种情况会发生在他身上。
“领导难得早退一次,我肯定配合。”言崇飞想了想,还是用玩笑的方式淡然带过,扶着华景昂的力度却相当坚实沉稳。
下楼,等车,一切都很平静,谁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