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间,然后是肩颈,最后是跳动的心脏,每一处都拧得像是在痛诉。
华景昂太清楚这种站在失控边缘的滋味了,支撑的信念不复存在,意志就此摇摇晃晃。
但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无处倾诉的情绪堆积成废墟,很快引起了一阵反胃和眩晕,华景昂不得不快速起身:“系统间隔时效一过,下个月我还会继续递交申请,你自己看着办吧……”
罗规警惕地缩起身子,心里比谁都清楚,一个月的时间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甚至连领战计划何去何从都是未知数,但他此刻还是识时务地没有出声,华景昂冷冽地斜了他一眼,随即仓促离开。
直到工作人员小心翼翼钻进门来,罗规才重重松了一口气,恨不得连皮都松下来摊平在地,连忙给自己顺气。
“以前从来没见过昂少发这么大的脾气,到底什么情况啊?”工作人员仍然后怕地张望着门口。
罗规重新整理自己的衣装,神情立马又硬气起来:“哼,精神病就是难伺候,稍微受点刺激就开始发疯,跟谁欠他似的!要不是基地的绩效卡得紧,他又有些利用价值,早就打发他退役了,省得天天在我面前要死要活!”
工作人员尴尬地咧出一个笑,罗规的嘴却始终不消停:“本来以为把他调到新人营能规矩点,没想到更疯了,现在居然敢直接冲我蹬鼻子上脸,也不知道林莉那个女人整天在干些什么,训人都不会训……说起来我还要去开会呢!正好让我当面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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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
狭窄的电梯里,华景昂突然无力地半跪下去,借着按键的镜面才看清自己惨白的面容。
又是不可抗的生理反应。
华景昂平时外出都有随身带药的习惯,偏偏上班时间没有。他感到呼吸越来越艰难,仿佛要窒息一般,一阵又一阵的心悸透过血液撞击着全身,连眼前的视野都有些模糊了。
一呼,一吸,楼层数字也才一下,再一下。无数个瞬间,华景昂都觉得自己已经等不到抵达的时刻,但他又迟迟不肯按下求救的红键。
就在这种顽固的僵持之下,电梯终于响起了“叮”的一声,二楼到了。
现在是晚间讲座时间,战士们都安静待在各自的会议室里,没人会注意到走廊上多了一个踉踉跄跄的影子。
华景昂扶着墙壁缓慢行走,尽量让自己能够平复下来,但眩晕还在持续,即便原地站定也很难消解,他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世界一团糟。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