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渊一动不动躺在原处,呼吸均匀有致,仿佛只是睡着了,正做着一场漫山遍野都是阳光的梦。
言崇飞悄悄在床边落座,掀起被子盖住尹渊露在外面的手,邵轻志四处打量新病房,就像买房的顾客认真又挑剔,不是嫌通风差了点,就是嫌绿植换水不够勤,瓶中都有了沉淀。
只听打火机“啪”的一声,邵轻志回头望向病床,言崇飞已经拆了蛋糕盒,点燃十三支蜡烛插在中间。
“言哥你这也太快了,怎么都不铺垫一下?”邵轻志快步来到言崇飞身边,新奇地端详桌上的生日蛋糕——几个巧克力粘成的卡通小人正在草莓酱画出的跑道上作奔跑状,周围一圈燃烧的蜡烛竟像火炬似的巍峨屹立。
“你想怎么铺垫?”言崇飞嫌弃地瞟了他一眼,顺手将打火机还给他。
邵轻志厚脸皮一笑:“也是,谁让我嘴笨,没大曾会搞气氛,现在连个煽情的开场白都编不出来,只能靠言哥你自己了。”
说完,他自觉走到门边关上病房的灯,又动身去到窗边,将窗帘掩上一半。病房的窗户朝南,此刻仍是阳光炽盛,窗玻璃亮得像散着圣光。
床前光源微微暗下几分,留给蜡烛足够的释放空间。氧气罩上映出了一簇簇烛光,正鲜活摇曳着。
病房又陷入无言的困境。
言崇飞憋了好一会儿也没组织好语言,忍不住笑场道:“还真是……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邵轻志终于找回一点面子:“你看看!我俩就不适合干这种矫情的事!”
言崇飞无奈将视线从蛋糕转回尹渊脸上,藏起一声叹息:“其实也不是无话可说,反倒是想说的话太多了,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那你再想会儿,我先来说,免得刚想好的又忘了!”邵轻志赶紧读取大脑进度,往言崇飞身侧挤了挤,“阿渊,今天开始又是新的一年了,我们最可亲可敬的言哥也长大了一岁,我早上特地对他说了两遍生日快乐,连你的那份都一起说了!”m.bīQikμ.ИěΤ
言崇飞压住嘴角的笑意,没再追究这家伙强行霸占地盘的“暴行”。
邵轻志接着说:“之前来看你的时候,跟你提到过我女朋友,她现在马上就要变成我老婆了,我们俩打算年后离开海市回她的老家橘市去。你知道橘市吗?不像海市在东边,而是在地图的中间,没有汪洋大海,但有连绵的群山和丘田,可好看了,有机会真想带你去看一眼!我也问过言哥,可他这人倔得很,死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