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黔黔及时炸烟花般消失在本世界。
而祁深,在他消失的一瞬惊醒,脚底凉到后背,神经麻颤。
他甚至不敢去想,却还是开着车,前往梦中路线开去,距离太远,花了近四个小时才到,朦胧的天色,早已日照高升。
破旧的居民楼,梦中的白菜。
祁深不愿去相信,他想开车离开,身体却像灌了铅,心更是凉半截。
甚至不敢再抬步往前走。
三栋楼梯道。
步伐僵硬,祁深平时走路很轻,此刻却鞋底碰地面摩擦出了声音,期盼着梦只是梦,他的黔黔还好好的。
到了目的地,没有人,地面却有一滩血,瞳孔紧缩,大脑像是被人用锤子重重一敲,腿跟着发软。
祁深出去见一个半大不点的小孩,在菜地里剥白菜叶子,只扯了一片,转身原路返回时,四目相对。
祁深见他浑身一僵。
小孩见他也全身一僵。
球球现在对人类有着很深的恐惧,越怕越急,越急越怕,竟直接吓出了眼泪。
面对危险时,除了心理素质极强的,大多数人本能反应是跑,球球小心挪了几小步,见祁深没动作,开始拼命跑,活像被鬼追了似的,菜叶子也丢了。
祁深阔步追去。
被追球球更害怕了,跑不稳,脚下一绊,重重朝前摔去。
一只大手及时将他拎住,望着跟南黔一样的眼睛,心脏一揪,痛的不能呼吸。
咽下哽音,出口的颤声还是泄露了情绪,“见没见过一个大你几岁的少年?”接着害怕的补了句,“没见过就算了,不必说谎。”
祁深希望他没见过,又怕他说没见过。
他想找到南黔,想要活蹦乱跳的黔黔,不是梦中说遗言的黔黔。
球球被他吓着,根本说不出话,抗拒祁深的触碰,眼神呆滞,恐惧,绝望。
祁深只好松开他。
球球跑开。
祁深不想跟,脚却不听使唤。
直到进了一栋楼,下了地下室,整片区域给人一种阴潮感和霉味,祁深攥紧了拿枪的手,脚步放轻。
地下室是储物格型,七绕八拐。
打开照明灯,小男孩吓的僵直,路都不会走了。
祁深走到他身边,压住心慌道:“我不杀你,我找人,他叫南黔。”
球球听到南黔捏住手指,颤声问:“你,你是哥哥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