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而有伤陛下龙体,则臣万死难赎其罪也。」
朱厚照也上前拍了拍父亲的背。
弘治皇帝此时只一身白衣,坐在龙床之上,不时还要握拳轻咳一声。
「哎。」朱厚照不免叹气。
另外一边,刘大夏继续说:「况臣年老体衰,精神不济,恳请陛下准臣致仕回乡,以度天年!」….
在读王华那封信前,
刘大夏还没想过要辞职。
但读完了,他已经不得不辞职了,哪怕是迎着一些讥笑之声。
因为在和太子的道德之战中,他已经完全落败。
弘治皇帝本来还在纠结,听到刘大夏这样说,心中竟有一阵刺痛,「朕的这些臣子啊……弘治十一年时,太子曾在此地训斥过前任户部尚书周经。当初那话,朕至今还历历在目。太子,你还记得么?」
「儿臣记得。」
「刘尚书不定听过。你记得,就再说一遍。」
朱厚照遵旨而行,「当时周尚书也是如此请辞。儿臣便说有时候分不清大明朝谁是君、谁是臣,大臣们每日要求父皇这样、要求父皇那样,可一旦他们遇到一两处不
如意的地方,动辄请辞、致仕,仿佛……」
太子眼神转了转,说出了杀人诛心之语,「仿佛皇帝都得听他们的。」
这话不仅说给刘大夏听。
这些重臣都是。
「都说说吧。这事儿该如何处理?」弘治抚了抚额,明显是头痛了。
刘健心中早就有腹稿,马上进言:「陛下,微臣以为浙江布政使李俨才等人虽有送白银十八万两入京的打算,可所送之人,并不一定是刘尚书,即便是,以微臣对刘尚书的了解,这银子也必不会收。因而,浙江贪墨一桉属实,但与刘尚书并无关联。且,若是如此定罪,大明两京一十三省各地官员想要行贿之官员,不知凡几。总不能他们动了这个念头,刘尚书就要跟着一同获罪。因而微臣觉得,如此便重处朝廷的兵部尚书,恐会引起非议。」
这个内阁首揆本来不是急性子,但他不能眼看这个局势恶化而不加缓和。就如他之前劝朱厚照的那样,
刘大夏是三朝老臣,用‘还没收的银子,就把他给撸了,实在不妥。
说完,他还看向朱厚照,恰好目光对视上了。
其实刘阁老本不必这么忧虑,
因为朱厚照已经表达过,与争赢刘大夏相比,整顿浙江的官场显然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