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翊镠已经乘船顺运河而下的时候,张居正的身子似乎也有些好转了。
自己的儿子张敬修还在替自己写的乞休奏疏,张居正强撑着身子来到了书房。
推开门的张居正有些气喘吁吁,额头之间已经留下了细密的汗珠。
虽然卧房离书房只有不足百步的距离,但还让张居正感觉十分疲惫了。
听到门口有响声的张敬修抬头一看,自己的父亲竟然扶着门框正在歇息。
“父亲您怎么过来了?您的病还没好,怎么可以这样来回的走动。”张敬修急忙把手里的笔放下,一个箭步冲过去就扶住了张居正。
张居正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也就没有反驳自己儿子说的话。
要是放在平日,张居正在张家可是一言九鼎的,张敬修又怎么敢这样跟张居正说话?
扶住了张居正的张敬修意外的发现,在自己眼里一直高大伟岸的父亲竟然如此的轻。
张居正在椅子坐下之后,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两口。
“把你替我写的奏疏,拿给我看看。”
虽然张居正的声音很虚弱,但其中也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张敬修不敢怠慢,就把自己还没写完的奏书递给了张居正。
张居正伸出手来,将奏疏缓缓展开。
过了半响之后,张居正重新将奏疏合上了。M.
“为我研墨,我亲自来写。”
虽然自己的儿子中了状元,但是这文笔在张居正看来依旧是十分稚嫩。
一听这话,张敬修急了,“父亲,您尚且还在病中,怎可这样劳心费神?”
“不如等您的身体再好些了,写着乞休的奏书也不迟啊。”
张居正摇了摇头,“等不得了,等不得了。”
“我也不知道我的身子什么时候能好,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好。”
“所以趁着我现在还能动两下,就赶紧在这把奏疏写了罢。”
眼见拗不过张居正,张敬修也只好作罢。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继续忤逆自己的父亲,保不齐他又大动肝火,到时候更加坏身子。
很快张敬修就为张居正铺好了奏疏,又研磨好了墨。
游七去张居正卧房送药,却发现张居正没有在卧房里,于是他就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书房看,果不其然张居正就在这里。
虽然他也想劝阻张居正,但是张家三公子都在旁边显然是也没有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