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底需要一个治本之法,就是让洋人的兵船从此退出外洋!若是这一次我们果然能让洋人不再派遣兵船到南海,也算是最不坏的结果了。至于十三行……你说的也是事实,其实就算是我自己,难道真的就希望断绝同英吉利商人的贸易吗?我也不愿意啊?所以我倒是也有个想法,你且去告知番禺知县汪云任,让他带两个行商过去英吉利兵船那边,再谈一次,告诉他们,我不会放弃追索凶嫌,但我大清亦有上国气度,断绝互市,非我等本意,若是他们能够交出人犯,亦或有其他可行之法,尽可告知我等,我们愿意再行商议,但还是那句话,此案一日不结束,我等一日不准英吉利通商!这件事可要说清楚啊。”
“那……我也去跟汪知县他们说一声吧。”程含章看着阮元神色,知道阮元本无意将此事扩大,但事关国体,又不得不为,便即向阮元告退,前往通知汪云任和行商去了。
果然,三日之后,“塔巴沙”号也得到了下一次谈判即将开展的消息。而这一日,阿姆斯顿也因撤出商船之功,得到理查森特别邀请,来到了“塔巴沙”号之上。不过这日阿姆斯顿手中却多了一张小幅画作,理查森向他看去时,也依稀可以看出,画作上应该是个清朝官员。
“你这画上的人是谁啊?”理查森好奇地问道。
“听说这个人就是那位广州总督,阮元。”阿姆斯顿也指着那幅画像,对理查森说道,画像之上果然是一名六旬上下的老者,面目慈祥清秀,却自有一种沉稳气度:“我与这位阮总督见了三次面,每一次都是隔着屏风,至今我还没见过他的真正模样。所以我走之前,也托认识他的画师画了这幅肖像出来。这个人这般看来,样貌倒是不错,若是知道他长这个样子,我或许应该对他客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