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们不来大清做,要去哪里做?其他海外小国,或许还接不下这样一单生意呢。”
“那也总要有备无患嘛?”程含章想着未来之事总是难料,也只好对阮元道:“你说,若是洋人真不来咱们这边了,朝廷那边怪罪下来,果然撤了你这总督之职,这得不偿失啊?倒不是我胆小,可你总督两广快六年了,大家都知道你是国朝首屈一指的能臣,你要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把顶子丢了,以后大清的直省庶政可怎么办啊?”
“程中丞,你的名声我还是知道的,若是你来做这个总督,我看也不在我之下嘛。”阮元却显得颇为轻松,对程含章笑道:“但是这小大之辨,我想还是要分清楚的,我一人前途事小,百万两白银的收入事小,但国体事大啊。你说,要是这件事我们不能坚持下去,那就等于告诉洋人,以后在南海上跟我们有了纠纷,我们是管不了的了。这样的结果,以后会有多大危害啊?更何况我还不认为他们真的要罢市呢。要是咱们就这样退了这一步,我担心以后我们还要继续退步啊?”
“实不相瞒,阮总制,昨天十三行的卢家和黎家,都来找我了,这件事你也应该知道的。”程含章也向阮元继续说道:“他们觉得你这里铁面无情,不敢来见你,可这件事咱们绕不过去啊。洋人这样罢市,我们做官的或许不会受损失,可能那一百万两商税也没那么重要,那十三行呢?咱们能让他们随便破产吗?若是明年的生意果然不能做了,他们才是损失最大的人啊?这场大火下来,他们本来就被烧了不少财货,要是明年做不成生意,那他们那一半的税,也交不上来了啊?我们只是说明年不会因故查抄任何商人,可以后呢?这可不是一两年就能缓过来的啊?还有,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做好最后的准备呢?无论怎么说,如今不管我们还是洋人,都不知道杀人凶手究竟是谁,这样强行追索下去,我们也很被动啊。”
“程中丞,你说的也有道理,其实我也清楚,若是执意让他们交出真凶,或许是有些不切实际。但这件事归根究底,并不在于一个或者两个真凶,而是这些英吉利兵船,根本就不该出现在我们的伶仃洋上啊?”看起来,阮元也不能确定英国兵船必然交出凶手,但阮元还是向程含章解释道:“仁宗皇帝之时,南海多盗,朝廷方才允准英吉利兵船可以护航到伶仃外洋,却不想如今南海寇盗已平,他们还赖在这里不走了。正因为他们的兵船经常徘徊在这里,他们难免会跟沿海百姓发生一些冲突,他们的兵手里又有枪,那只能有恃无恐,出现枪击之事,难道就只是意外吗?所以这件事,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