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是东甫和韩司寇共掌决囚,韩崶韩司寇律令之学远在我之上,自然清楚此案绝不可能再从轻处断,待刑部议覆结果回到广州,便也要将那特兰诺瓦处绞了。”
“夫子,我……我清楚这个道理的。安儿那边,我自和她说清楚就好,我……我不会责备夫子。”孔璐华听着阮元之言,虽然看似无情,却也在情理之中,便即不再多语。此后孔璐华也向阮安连番劝慰,劝她不要在意所谓行善因果之语,阮家行事无愧于心,自然不用为阮元处决一个死囚而担忧。
阮安从来清楚阮元为人办事之风,更何况自己对因果报应一说也从来不以为意,是以对于特兰诺瓦一事,只听得孔璐华讲上几句,也便过去了。只是时光流转,不觉已是七月,阮安产期也如期而至,不日便要临盆,孔璐华清楚这个时候对阮安尤为重要,便也一连数日守在阮安身旁,帮她放松下来。
“安儿,昨日朝廷来了快报,孔厚授了一品荫生,常生也进实录馆办事去了,都是咱们家的好事。其实娘这些日子问起你爹爹,他也寻了些前例,熙儿虽然没有做官,但你爹爹是总督,他毕竟还有生员功名,加上你如今情况,也是可以给熙儿补授一个顶戴,给你一个敕命的。你就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后面的事,会好起来的。”孔璐华眼看阮安临产在即,更是放心不下,便将阮家种种喜报说了给阮安听,希望阮安能够坚持下去。
“是吗……对咱们家而言,可都是好事啊……”阮安也对孔璐华温柔地笑道:“只是所谓敕命顶戴,孩儿其实也没那么在乎,夫子是个有志于成学的善良人,若是能补授顶戴,孩儿也为他高兴,孩儿如今,只求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可是……娘,你说这个孩子,他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这……以前家里人也讨论过这些,其实男女之事,孩子出生之前是没办法预料的,所以我们也就想着,无论男女都一样嘛。可是……安儿是怎么想的呢?”孔璐华不觉向阮安问道。
“娘,如今孩儿……孩儿只想要男孩。”不想阮安对于这个问题,态度却异常坚定:“如今夫子已经不在了,若是这个孩子能够平安降生,那他也是夫子唯一的血脉,公公也没有别的孩子了,张家香火也等着他去承继,所以孩儿想着,只有给夫子生个男孩下来,才对得起夫子对我这一番恩爱啊?”
“安儿,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想啊……”孔璐华眼见阮安言辞坚定,却也多了一丝忧虑,忙向阮安劝道:“若是别的人家,有些是重男轻女的,可能难为你了,但无论咱们家还是张家,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