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船,交由我南海县衙役监禁待决!”南海、番禺两名知县也一并同意,对特兰诺瓦适用绞决之刑。
“你们……你们这是滥用酷刑!”考普伦德听说阮元真要逮捕特兰诺瓦,当即大怒答道。
“若是你等不愿交人,那休怪我不客气了,传令下去,先将米利坚商船上所有国中翻译随从尽数拘押,若是你等仍然不愿交人,便即断绝进口,再有不从,恕我们不能提供水粮了!”阮元对于此案也是毫不相让。
“这……”考普伦德早已收到伍秉鉴书信,知道一旦自己真的选择拒不交人,阮元定会步步紧逼,一旦阮元要求清查船舱,自己更不可能讨了好去。无奈之下,也只得摇了摇头,两名衙役便即重新登上“埃米莉号”,带了特兰诺瓦下船,将他押到另一艘早已预备好的押送船只之中。
看来这一次,阮元终于可以将真凶绳之以法了。
可是回到督院之后,孔璐华看着阮元回归,却始终犹豫,不知如何是好。这日入夜,孔璐华终于鼓起勇气,向阮元道:“夫子,将军府的孟夫人有一件事,托我来问过夫子,夫子前几日查办的那个洋人,他……他确实是凶手么?”
“夫人,孟夫人想问的不只是这一件事吧?”阮元疑惑地反问孔璐华道。
“嗯,确实是。其实,孟夫人还是想问问你,若是这洋人所犯国法不至于判到死罪,那么……”剩下的话,孔璐华自然也清楚,那根本不是自己应该在阮元面前说出的事。
“夫人,剩下的话,我清楚了,那本也不应该由夫人说的。”阮元听到这里,回想着孟夫人一家信佛的习惯,也大概清楚了二人之意,道:“依国朝律法,这洋人特兰诺瓦在争执中用瓦罐打中郭梁氏,致使郭梁氏跌入水中溺毙,判处绞决,并无不当。孟夫人托你告诉我这件事,应该是她素来相信少杀生灵,便可行善积德,或许我不杀这特兰诺瓦,上天就会垂怜于我,让安儿活下来。可是夫人有没有想过,就算这种想法合理,那已死的郭梁氏呢?特兰诺瓦打死了郭梁氏,我身为两省疆臣,却不能为郭梁氏伸张正义,那折中而言,这和我杀了郭梁氏有何区别?所以我真的那样做了,上天就会以为我行善积德了吗?更何况我平日断狱决囚,从来据实因法,不当死者,我绝不会断其死罪,只决应死之囚,我一生如此,难道还不算行善积德吗?所以夫人也不必烦恼,这种虚诞之言,夫人听听就好,却不要溺于其中,竟然将助纣为虐,也一并看作行善积德啊?这件事还需要刑部再议一次,但我觉得变化也不会有多大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