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帮她好好布置着,你要去见学生,就快些过去吧。”
眼看孔璐华已然放心,阮元便也到了正堂之处,正好看见堂上已坐了一人,这人气度沉稳,神色谦和,果然便是自己当年的学生康绍镛。康绍镛身边还有个医者打扮之人,站立在侧。阮元见康绍镛前来,也主动上前对他笑道:“真没想到啊,这二十年过来,兰皋也是一方巡抚,算是封疆大吏了。你的事我也多有耳闻,你这些年在安徽做官,赈灾治水,均有能名,一省百姓因你之故得以太平,老师也为你高兴啊。”
“老师客气了,学生深知老师在外为官,才是真正的实心任事,以经世之道用于军政之务,如此说来,老师才是我等后辈巡抚的楷模啊?”康绍镛也对阮元谦辞道:“其实学生也知道,老师为官,最忌馈遗之事,也不愿我等抚院藩司之人多有往来的。但学生这次来广州,却偶然得遇一人,还是想着向老师介绍一下。”说着,康绍镛也向那医者一指,道:“这位医者,姓邱名熺,乃是学生来广州之后听闻的种痘名医。邱大夫素来擅长种痘,又兼习得近日西洋一法,名为‘牛痘术’,听闻接种此牛痘者,便可尽数隔绝天花痘疾,不致为其所染。只是学生又听闻,老师似乎尚不知广州民间有此等人,所以学生今日斗胆前来相荐,若是老师也能知道这‘牛痘’一术,我等官府再一并为之推广,想来对于这两广百姓而言,也是一件善事了。”
“牛痘?”阮元听着康绍镛说出这种全新事物,一时也颇觉陌生,沉吟片刻,方才向那邱熺问道:“这位名为邱熺之人,你且与我讲讲,这‘牛痘’果然可以根治天花痘疾不成?如今中原之地,我也听说过一些地方种痘,他们用的是人痘,按理来说,这种痘也是人体之物,更胜于牛体之物才是。你为何却与他们不同,竟要栽种这‘牛痘’之物呢?”
“阮大人,这‘牛痘’之法,是小人前几年在西洋人那边学到的种痘之术。”邱熺听阮元似乎并不了解牛痘,也为他解释道:“听闻西洋英吉利的医生,曾经发现养牛之人从无染痘之患,是以对此加以详辨,终于发现若是出过痘的母牛,是绝不会再生痘疾的。后来,西洋医生也将这种痘之法尝试用到了人体之上,果然种痘之人,从此无一染病。小人以前也种过人痘,知道人痘确实可以让后来之人避免痘疾,但还是有十分之一的百姓,在种了人痘之后依然染上天花,这样说来,种痘之法,还是万无一失最为稳妥啊。小人在广州试种了两年牛痘,试种之人也无一染病,可见其法能够行于人体,既然如此,小人还是想着,若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