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商议加修圆明园宫墙一事,臣亦以为无需如此。”王引之又补充道:“宫中宿卫,在人不在墙,若京师禁军仍如先前一般,平日无所事事,一旦有变,便即不知所措,那即便加修宫墙,又有何益处?若禁军勤加训练,深知守护宫禁之责,如今圆明园宫墙本已不低,又怎会又贼人轻易入内?是以臣望皇上务其本业,无需在宫墙之事上,再行铺张了。”
“王引之,今日见你奏事,朕方清楚,你是敢言他人所不敢言之人啊。”嘉庆也对他赞许道:“宫禁之事,本是朕一时出言,可其他大臣呢?听了朕这样一说,居然一点异议都没有,其实朕说完之后,也清楚这并非治本之策,能直言加修宫墙不妥之人,你还是第一个。朕先前以为你只是精于学问,不想为政之事,你也自有一番气度,难得,难得啊。英和,你今日所奏,还是先前所言,豫工事例不可骤开之事吗?”
“皇上,朝廷之中,设官分职自有常法,然捐纳之官,多猥葸之辈,先前李毓昌案,王伸汉便是捐纳补官,似此等贪鄙之人,又如何能为朝廷做表率呢?”原来,因上年天理教之役,河南、山东数县被天理教徒破坏,这一年东河又出现决口之故,嘉庆正在商议是否需要临时加开河工捐纳之事,即所谓豫工事例。如此河工捐纳虽为公款公用,但作为补偿,朝廷拿出的却是官缺,严格来讲依然属于卖官,是以英和对此并不认同,道:“皇上,这国库开支加增,要在开源节流二事,节流之事,如今臣看来,木兰秋狝,可间岁一行,谒陵祭礼,亦可三年一为之,而开源一事,臣看来亦多有不足,眼下新 疆多次上报,该处矿苗充足,足以招募流民开矿,上可增国家金银岁入,下可解百姓流离之困。若能开源节流如此,又何必加开豫工事例呢?先前朝廷亦多有捐纳,可是并非治本之策,反倒是官员之中,多用捐纳之人,竟污了官场风气啊?”
“英和啊,你说的这些,朕又何尝不清楚呢?”看起来,嘉庆也不认同多开捐纳之事,只好对英和道:“只是朕想着朕即位快二十年了,无功德于百姓不说,对蒙古宗藩也并无更多恩典,若是果真依你之见,木兰秋狝间岁一行,朕只怕蒙古王公心生不满啊?至于开矿,今年朕批准开发的矿苗,也不少了,塔尔巴哈台的金矿、巴里坤的银矿、陕西的铁矿、吉林的六处煤矿,可这些矿能不能开出来,目前尚未可知,若是再加开矿源,矿开不出来尚且无伤根本,这些矿苗附近,大量聚集流民,若是有为乱之事,又当如何呢?朕倒不是说开矿错了,只是凡事总要循序渐进啊?可这些矿产能开采出来,最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