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则是漕帅,光督抚要职,这一省就有四个,你觉得他们平日办事,果然能够齐心协力吗?其实各人心里,都有各自的心思啊?百龄想着独揽大权,黎总河把河道看得最为重要,夫子之职则是如期督漕,这些事碰到一起,他们怎么可能全无争执呢?夫子先前为官,也是有些过于顺利了,哪里需要在人事之上打这么多交道呢?最后,事事受人掣肘,也便是难免之事了。依我看啊,若是给夫子调任一个没有总督坐镇的直省做巡抚,夫子反而更有施展余地呢。”
“这……说的也是啊。可是,我看伯元这些时日在漕运上,总像是有些大事还没办完,若是他果然调任了,那这些事,后面的漕督还能继续做下去吗?”杨吉想着阮元辛苦两年,不仅没受多少嘉奖,反而因为潘遇龙的事受了嘉庆责罚,心中自也有些不快。
“唉,杨大哥,这些督抚要职,总也不能都让夫子一个人干啊?”孔璐华也不禁叹道:“其实夫子做得我也知道,已经够多了。可这天下这么大,难办的事,又何止万千呢?这许多事,又怎么是区区几个人就能办成的啊?”
杨吉听着孔璐华之语,一时心中也自是难过,不知天下这许多弊端,究竟是否真的有根治之法。
随后数日,阮元每至入夜,也一直在船上秉烛沉思,缮写奏折,似乎明知自己即将调任,阮元还是希望可以把自己总结的经验留给后任,以便更革漕务。
六月之末,二进漕船终于抵达天津,开始交卸漕粮。阮元也另外寻了快船,与孔璐华一道入京。这次阮元参见嘉庆却也顺利,只入京第二日便被安排了圆明园引见。阮元到了觐见之时,便即早早入宫,可是眼看先前嘉庆最为信任的张进忠已经不在宫中,带领自己入内的内侍已经换成了曹进喜,阮元心中还是多了些落寞之感。
而这日阮元入觐之前,却意外的多等了半个时辰,嘉庆这一天最先召见的,是英和与王引之,看来二人奏对之事甚多,嘉庆一时不能议决。果然就在这时,王引之正对嘉庆上言道:“皇上,如今江淮大旱,直隶只怕也会受到波及,臣料及今年米价必定上涨,诚如此,则百姓必然不安。京仓向来看守森严,不能轻易向京外支用,但如今形势,百姓若不安,难免再生变故。所以依臣之意,今年入秋,当发京仓贮米,接济直隶各府县,如此要紧之时,皇上当以百姓为重,不可拘于定例。”
“你说得对。”嘉庆也点头道:“下个月朕自会派遣得力之人,向直隶分发京仓存粮,这件事,你说得很及时啊。”
“还有,先前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