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带着下属兵士想要强行开闸。这里河标归淮海道道员河洲管辖,河洲这时也在现场,当然不想听凭潘遇龙指手画脚,当即率队上前阻拦,混乱之中,河洲被推到水里,摔断了右腿。如此一来,倒是阮元的漕标官兵在道理上吃了亏。
这河洲本是黎世序亲信,是以黎世序眼看他受伤,当即写了奏折,遣人快马送往京中。嘉庆听闻阮元在河水尚属充足之时,一再要求黎世序开闸引水,又是漕标官兵打人在先,也当即大怒,将潘遇龙革职查办,就连阮元也未能幸免,被嘉庆降一级留任。想着任命阮元做漕运总督的旧事,嘉庆也不觉有些气馁,感叹道:
“阮元啊阮元,你做这个漕运总督还不到两年,怎么在你自己的省里,还能闹出这么多事端啊?先是筑闸之事,今年又是引水,唉……难道朕用你做漕运总督,还是用错了人不成?”
想着阮元任用之事,嘉庆一时也是无计可施,便顺手取下了身旁的另一本奏折,这封奏折是江西巡抚先福所寄,看奏折密封之状,似是要紧密奏。嘉庆拆了奏折,只看得数行,便即怒气上涌。只是联想起方才阮元之事,嘉庆竟没有当即发作,反倒陷入了沉思。
“江西逆党……也罢,如此看来,江西也确实需要一个能臣坐镇啊……”就在这时,嘉庆开始有了改任阮元的念头。
清时河漕分治,本是为了各尽其长,漕运总督专督漕粮北上,河道总督则专司治河引水,若如此繁复之任皆由一人专职,则往往不能兼顾。可河漕分治至此百年,却也渐生弊端,漕运总督任职,以如期运送漕粮抵达通州为第一要务,如此则河道、沿漕各湖引水之事,必须以漕运为先。河道总督则以治水为本,凡所用水,俱以河道安澜,沿河水道不致泛滥为要。一旦各行其是,便极易在用水之事上有所龃龉,以致各不相能。
阮元自也清楚,黎世序并非有意与自己为敌,只是职分有别而已,故而对于黎世序拒不开闸之事,阮元也并无怨言。果然入夏之后,一连数月无雨,江淮再次陷入大旱之中,这一次黎世序再无异议,主动将微山湖和骆马湖打开为运河注水。可即便如此,因蓄水湖本身积水不多,六月的运道之上,阮元依然只能动用大量纤夫前来帮助行船。
这日漕船行抵台庄,阮元也收到了嘉庆新的一份上谕。
“伯元,看来这黎总河倒也是个厚道人啊。”黄昏之际,阮元和杨吉已然寻了驿馆,安置完毕,想着闲来无事,便一起走到了驿馆之外,来看运河水势,想着入春之时,黎世序和阮元争执不休,到了这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