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海船熟悉运道,漂失之事便可大减。至于集中海船的港口,雇用运丁之事,臣先前也都曾经言及。只是……既然皇上言及如今用银,仅仅治河开支,便已经数倍于前,这海运诸事,无论修海船、雇水手,也都需要一笔开支,这笔开支眼下如何能够省出来,各省是否尚有余银,这些臣未经实务,便不清楚了。”阮元想着这时海上情况,便也将其中利弊,以及未决之处,一一告知了嘉庆。
“也就是说,如今若是要行海运,依然困难了?”嘉庆问道。
“皇上,臣不是说海运之事一定困难,若以臣在浙江所见,浙江亏空,不数年便可赔补,届时以府库之盈余,充海运之用,似无不可,即便现在要用,旧亏不过晚补上几年。可海运一事,涉及江浙两省,江苏如今有无亏空、亏空多少,能否如期补足,臣便不清楚了。”阮元答道。
“江苏吗……”看嘉庆的神情,江苏的亏空问题似乎比浙江严重很多。
过了半晌,嘉庆方才回过神来,对阮元道:“也好,既然如此,朕也给江浙两省去一道上谕,让两省督抚,尽快调查海运是否可行之事,两江总督勒保、江苏巡抚章煦、浙江巡抚蒋攸铦……也都是朕信得过之人,朕不想逼着他们强办海运,但若是有这个条件,为何不去一试呢?”先前闽浙总督阿林保调任两江总督,不过半年便即死于任上,继任的松筠因勘察蒙古、盛京土地之故,也被嘉庆调离,这时的两江总督已换成了白莲教战争中长年主持战事的老将勒保。
“皇上明察,海运之事,正需两省合议,方有应对之法。”阮元也对嘉庆答道。
这一日阮元奏事已毕,便即退下。而通过最后的海运之问,阮元也逐渐确信,嘉庆多半日后还会在地方督抚要任之上,对自己委以重用。只不过时机未到,尚需自己先在文史二馆有足够功劳可称,嘉庆方有晋用自己的理由。
而不久之后,嘉庆也相继对勒保、章煦、蒋攸铦三人下了旨意,让三人用一年时间,详细考察海运是否可行之事,对海运一切实行细节,务必探察得当,一年之后,再综合各处情况,回禀自己海运可行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