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缮写未收书之事,一直不敢怠慢,上次进书之后,这三年又成书四十部,臣自可将这四十部送来。此外,尚有七十部书,先前未及缮写,臣也自可尽快补上。”阮元听着嘉庆之语,知道若能继续进献未收书,也自可让嘉庆更为满意,便即上言道。
“如此甚好,你继续去办吧。”嘉庆问完进书之事,沉思半晌,却又向阮元问道:“阮元,你数年前进献给朕的那篇《海运考》,朕近日又看了一遍,这海运之事,你如今想法,与当年相比,却是如何?是觉得海运可行,还是说已然尽不可行了呢?”
“回皇上,这……”阮元听着嘉庆相问,心中也不觉有些异样。嘉庆方才与自己言及修书、史馆之事,或是自己主动请缨,或是事关文学之事,也算自己本职之内,可这时嘉庆忽然问起海运,或许嘉庆心中,依然清楚自己为政之才。只是心思虽想到这里,阮元一时却也没有正面对答,而是暂退一步,问道:“皇上,臣治才粗疏,不知皇上所问,应该如何对答。”
“阮元,你若是治才粗疏,那这大清朝,还有几个督抚能让朕放心啊?”嘉庆不觉叹道,阮元听到这里,才渐渐放心下来。只听嘉庆又对他言道:“不过这些年你漕务之事涉及的少了些,或许漕运的难处,你一时也不清楚。嘉庆十年到现在,六年了,每一年江淮之处,都是暴雨倾盆,加上黄河泥沙淤积,一年甚于一年,以至黄河大堤,竟然无年不决!朕清楚朝廷治河用银,雍正之时不过八十万两,可三年前朕却发现,这河工物料的价格,已经涨了两到三倍,没办法啊,朕也不能逼着民间强买强卖不是?可这一下子,河工开支竟每年要多出一百六十万两,如此方能保河堤坚固,但这河堤到了第二年,却还要重修。若是这样下去,非但各省亏空赔补,徒劳无用,就是漕粮北运,也必然延误许多时日,戴衢亨、托津,朕都派去修过河堤,可他们一走,情况还是没什么变化。几年来,有人建议在河口处改道,开王营减坝,向北分流水势,朕也试过,可稍一实行,黄河沿岸便是水溢数尺,这样根本实行不了啊?若是之后几年,雨灾决堤之事依然如故,这漕粮北运,只怕就要耽搁一大半了。所以,朕最近这些时日,也想着重开海运之议,若是海运可行,便分一部分漕粮出来,走海运北上京师。既然你写过这《海运考》,其中之言,也多有涉及海运可行之处,朕也想先问问你的看法。”
“既然皇上如此相问,那……臣还是以前的看法,海运乃万不得已之举,然亦非绝不可用之法。先前元朝海运,虽有漂失,然只要行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