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见,你这守制在家,也憔悴了不少啊。这次我等前来乍浦,倒也麻烦裴山兄前往询问了,这些私下之事,原本应该我自行问过,却不意还要劳烦裴山兄,实在是过意不去。”
钱楷笑道:“你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伯元,这也就是我住在嘉兴,还认识几个出海经商的本地邑人。你且说说,若是你自己来这里询问,这里商人也不算少,你能找到合自己心意的么?”看着孔璐华也从车上走下,也对她相拜成礼,笑道:“伯元,你说你这辈子啊,实在是让我看着,都有些不想再羡慕了。为官六年,身登二品不说,还能和衍圣公府联姻,而且,夫人这相貌,更是天下少有的佳人啊。你说你这才三十四,这辈子一半还没到呢,把寻常人家几辈子的路都走完了。我等翰林之前相聚的时候,还都互相打赌呢,赌你最后能做到什么官职,只怕日后正一品的大学士,都放不下你了吧?”
阮元自然谦称不敢,孔璐华看着阮钱二人,却不由得诧异,问道:“夫子,你之前与我商量时,只说这乍浦有书可购,也没说起其他事啊?这位钱大人为何今日又会前来呢?”
阮元一时未答,钱楷却已笑道:“夫人,伯元来这里,是想多寻些海外失传的古籍回来,这件事你该清楚啊。可这件事由伯元去做,原是要费些心思的,乍浦港赴日商人虽多,却也不是个个都对图书古籍之事上心,伯元身份,又是学政,若是他直接前来联系此处商人,不免有些以公徇私,只怕落人口实。正好,我眼下守制在家,暂无官职,伯元便向我询问此处商人之事,冀以寻得一二财利之外,更重圣贤之事之人。我终是朝廷命官归家守制,在乡里也算有些名气,是以藉由乡人,得知就在这乍浦镇上,现有一极富藏书之人,平日赴日寻书,多有所得。今日我便要带伯元过去了,不过此中却也有个难处,夫人不便前往,但也无妨,在下已为你们找到了驿馆,我等便先过去下榻,之后伯元再与我同去如何?”
孔璐华也不禁疑道:“钱大人,夫子在家中便已与我商议了,此次出门,要带我多看看杭州之外的风景名物,奇人逸事的。怎么到了这里,却又不让我过去了呢?”
钱楷笑道:“夫人多虑了,其实这次伯元来这里,也不是公事,更不愿外人知他身份。是以我们之前便已议定,伯元这次与我过去,也只做寻常生员身份,而非以学政之名登门。伯元这个样子嘛,若是不穿官服,只做便衣,旁人看着,也确实像个生员。夫人就不同了,夫人气质娴雅,高贵出于人上,这在下听伯元说过,方才一见,只觉他那般言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