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天看到我的时候,说我没出息来着。”阮元也不禁调侃了几句。
“我……我承认,我是小看了你了。这几年下来,多少人胡子都白了,也不见戴个蓝顶子,你这还没留胡子呢。当年我只想着恩公大恩,现在看来,你以后成就,肯定要在恩公之上。可你就是有些时候,做的事我都看不懂,你来了鲁东,第一件事居然是给那个郑老先生修坟。我却从没听你提起过,那郑老先生和你是远房亲戚?”
“你说的郑老先生,是两汉之际的大儒郑康成,一千六百年前就过世了。他注释儒经,大功不亚于二圣,他的坟茔,我们做晚辈自然要尽心维护了。”阮元道,郑康成就是郑玄,因清代避讳之故,通常只称字。
“那我就不懂了,我家祖先一千六百年前做什么,我哪知道。只听说是二百年前,我家还在贵州,和上一个朝廷打了一仗,输了,我家这老祖宗是旁支,最没地位,反而逃了出来,到了湖南定居。没想到,和这个朝廷也要打仗。”杨吉道。
“你说的是杨应龙?”阮元问道。杨应龙是明末贵州土司,因势力庞大,野心勃勃,后来与明**冲突,最终被剿灭。只是阮元却不知杨吉一家竟然还有这种故事。
“杨应龙是谁?我不认识。”这句话倒是大出阮元意料。
或许他们定居湖南之后,就刻意隐去史迹,再不让后人知道这段过去了吧……想到这种可能,阮元也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