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说,中原一十八省,我才走了五个,那你说,这天下有多大?!你舍不得扬州,可这扬州之外,有的是你没见过的人,没见过的事。若是因为舍不得扬州,就不愿意走出去,那你丢掉的,比你舍不得的东西,要多上不知多少倍!”
“你舍不得扬州,那你舍得京城,舍得江宁府吗?你是扬州人,你不也是大清人吗?伯元,这大清这么大,你以后还有上万里路要走呢,可……可不能因为这扬州的一点繁华,就浪费了自己后半辈子啊?”
阮元听着杨吉这番话,伤感之情虽不能尽退,也不禁笑了出来,道:“杨吉,你……你什么时候,也愿意和我说这样一番话了?平日看你读书少,没想到,你说的道理,其实也还不错。”
“你……你今天不也和我说了这么多话么?”杨吉回道,这时,他才渐渐觉得,或许阮元内心之中,已经有了他一些位置。
阮元回过头,杨吉虽见他眼中仍显红肿,脸色却轻松了不少。
“你也是太小看我了吧?”阮元笑道:“我早已定了十月二十,谢恩师北上之时,便和他同行。我也没说我就要留在扬州不走了呀?只是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三年,总还有些感情,若是我一言不发的走了,那岂不成了薄情寡义之人?你觉得我要是那样的人,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吗?”
杨吉不用阮元点明,心中也早已清楚这一节,道:“那……那你刚才那般样子做什么?都快哭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想走了呢?”
“感情归感情,事理归事理。”阮元道:“该做的大事,要做。可也不能因为要做大事,就把自己原本的性情丢了啊?那样做人,我想也很累吧?”
眼看夕阳渐落,阮元虽仍有不舍,也渐渐转而向南,准备回家去了。杨吉知道阮元并未因为眷恋故乡,而不顾其他,便也释然,跟在阮元身边往家里走了。
走着走着,阮元忽道:“你刚才说,我有上万里路要走。我既便真的中了进士,也未必走那么远去做官吧?还是说,你就是想累死我?”
“你出去走走,才知道天下多大,才不会觉得你这扬州就是天下第一。你看,我在汉阳府吃过武昌鱼,在九江府吃过鄱阳湖的银鱼,味道和你扬州府,大不一样呢?我看,还是那鄱阳湖的银鱼,够味,你这里鱼做不好。”
“你开玩笑!咱扬州人别的不会,做鱼要是输给九江人,那还叫扬州人吗?”
“那你去吃一次看啊?江西离这里又不远。”
“若真中了进士,也得分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