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诗文天地(8 / 13)

大清疆臣。 米洛店长 5519 字 2023-06-02

看势难挽回,便相继离去了。

阮承信虽不经商,但看得长江已成一片火海,也不禁为盐商难过。正在这时,忽听得一个声音高声吟道:

“逃灼烂之须臾,乃同归乎死地。积哀怨于灵台,乘精爽而为厉。出寒流以浃辰,目睊睊而犹视……嗟狸首之残形,聚谁何而同穴,收然灰之一抔,辨焚余之白骨。呜呼。哀哉!”

听得文辞,竟是累年不出的骈文。骈文本以音韵见长,这时逢此极惨之景,更是悲怆凄然,令人泪下。

又听这声音继续道:“且夫众生乘化,是云天常。妻孥环之,气绝寝床。以死卫上,用登明堂……麦饭壶浆,临江呜咽。日堕天昏,凄凄鬼语。……强饮强食,冯其气类。尚群游之乐,而无为妖祟!人逢其凶也耶?天降其酷也耶?夫何为而至于此极哉!”

阮承信定睛看时,见是个青年男子,手持酒瓶,如痴似醉。想必也是读书之人,不忍这人间惨剧被世人遗忘,故做文如此,为这一场大火送上祭奠。

阮承信不想阮元再看这等惨剧,忙遮了阮元眼睛,将他带走了。

或许这个时候也没人想到,这场火,竟意外的成了乾隆朝的分水岭,乾隆盛世自此之后,也便渐渐走上了下坡路。

这年冬天,阮家人暂时搬回扬州。这一日阮承信安顿好妻儿,又出去看陈集搬回来的家中物件。好不容易家中事安排妥当,却又下上了雨,阮承信还未能回到家中,只好找了个小摊,在棚子下躲雨。

店中伙计忙过来问道:“客官可是要吃面?”阮承信点了点头。

“那,是‘大连’、‘中碗’还是‘重二’?”扬州面食丰富,依面量大小,有三等分法,量最大的是“大连”,阮承信平日节俭,不过点个“重二”,但这天走了一日,颇为疲乏,便一反常态,点了“大连”。

“客官要个‘合鲭’吗?上午新到的斑鱼,正新鲜呢。”伙计问道。“合鲭”指的是面中带上成块鱼和肉,阮承信想着“大连”都点了,再点些也无妨,便应了一声。

“客官,六钱银子。”这一下倒是把阮承信吓得不轻,忙问:“你这就一碗面,虽说量大了点,也不值六钱银子吧?”

“听你口音也是本地人,客官是平日不用‘大连’,不知这加了新鲜斑鱼的‘大连’,便全扬州最便宜的面馆,也不会低于五钱么?”阮承信看他这店面颇大,外面棚子只是一部分,又加上雨势渐大,店家便是多收点钱,也是常事。又觉伙计口气,似有讥讽之意。自己也颇为读书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