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读得慢一点,多重复几次,反而记得更深刻,理解得更清楚呢。”林氏知道阮元可能是眼看其他人读得都不差,心里过不去,便安慰他,但这也是事实。
“嗯,孟施舍……之……守气。”这一次阮元念得更好了。
“你看,这次不是更好了吗,这次从头开始试试。”
“孟施舍……似……曾子……”
林氏看阮元的样子,确实比开始时好了一些,但如果要真正通顺的读出一篇复杂文章,明显还需要时日。自己也想起办法来。
“发音换气没有捷径,只能勤学苦练,但用什么来练呢?”想着想着,林氏忽然想起,古诗最重音韵变化,如果阮元读书之际,多挑一些规范的古诗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效果。
“父亲在世时,时常编些唐人诗集,若是有尚在的,不妨给他看看。”林氏想到这里,渐渐有了办法。即便读诗效果不如预期,总也不是坏事。
阮玉堂健在之时,曾编订不少诗集,虽然因大雨损毁了一些,但仍有不少尚存。林氏找到一册《王孟高岑诗选》,一函《乐天诗选》,均是阮玉堂所选颇为工整典雅之作。便以此为基础,教阮元学诗。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古戍依重险,高楼见五凉。山根盘驿道,河水浸城墙。庭树巢鹦鹉,园花隐麝香。忽如江浦上,忆作捕鱼郎。”
“梁上有双燕,翩翩雄与雌。衔泥两椽间,一巢生四儿。四儿日夜长,索食声孜孜。青虫不易捕,黄口无饱期。觜爪虽欲敝,心力不知疲。须臾十来往,犹恐巢中饥。辛勤三十日,母瘦雏渐肥。喃喃教言语,一一刷毛衣。……”
……
读书学诗非一日之功,阮元听了母亲教导,也不着急,只日复一日的多读多看,过得数月,言语间日渐通顺。而且阮元也意外发现,自己记忆文章,比之以前,更为深刻难忘。
光阴荏苒,转眼已是乾隆三十五年的冬季,阮承信原本抄书的雇主离开了扬州。阮承信闲来无事,便带了阮元,去仪征江面看长江过年。
仪征是阮家籍贯所在,阮承信祖父阮时衡原是扬州江都人,长居旧城,但彼时扬州人口众多,官学名额却有限。仪征人口不如扬州,官学名额却不少,在仪征应科举,更易入官学学习,为日后打基础。于是阮家在仪征买了田产,置了墓庐,便改籍为仪征。阮承信父亲阮玉堂便是在仪征应武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