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从会所回去的路上,徐姐也在问刚才露台上的事情。
“你和钟九音怎么回事?你出包间的时候她明明还在里面,她特意跑出去找你的?”
晏丞淡淡说:“不是,刚好碰到了。”
徐姐从后视镜看他,试探着问:“那她喝醉了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那说的可就多了。
但他还是那副无事发生的态度,说:“没有。”
徐姐相信他,暂且放下心来,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那你们聊什么呢,半小时听一个醉鬼吹牛?你对她还挺有耐心。”
钟九音那句“我跟你说”是典型的喝多了吹牛的开头语,跟苍蝇馆子里喝多了开始侃大山的中年啤酒肚一样,想也知道不是什么有意义的话题。
晏丞往常对这种人完全没耐心,维持点礼貌帮忙叫人,已经是最大的风度了。
她玩笑似的话,听在晏丞耳朵里却有别样的意思。
他蹙眉反思,是这样吗?他对钟九音很有耐心?
不,他只是比别人多知道一点钟九音潇洒表面之下的可怜,所以对她的胡言乱语勉强多了点包容。
这时候徐姐又说:“不过她救你两次,也确实和别人不一样,你多点耐心也正常。”
刚刚才成形落地的辩解陡然被打散。
他很清楚,在露台上容忍着听钟九音吹牛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起过她救过他两次的事情,没有用“她是我救命恩人所以必须对她有点耐心”的理由压制住自己翻脸走人的想法。
那钟九音莫名其妙靠近时,克制住他没翻脸走人的想法是什么?
…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明明才过去十来分钟。
车里突增点闷热,烘得他本来并不多的酒气仿佛又卷土重来,上涌到头脑里。
晏丞降下车窗,让夜风扑在脸上,勉强好受点。
徐姐扭头诧异地看他一眼。
“怎么了?看见谁了吗?没戴口罩开窗,被粉丝看见了小心被围堵。”
晏丞嗓音冷淡:“没。热。”
徐姐更奇怪了:“车里开了冷气。”
为了不让粉丝和狗记者狗仔们追车,他们保姆车里从来都是车窗紧闭的,所以夏天冷气冬天暖气从来没断过,他又不是第一天坐这车。
晏丞一顿,把车窗升上去,戴好口罩,一句话不说靠着座椅闭眼休息。
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