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着氧气管,露在衣服外的脸和颈部,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疤。
“小、小玉……”彭凤海用颤抖地声音,轻轻地呼喊着。
他甚至隔着玻璃墙,想要伸手去抓那相片。虽然相片里那位病床上的消瘦女子,已是面目全非的样子,但彭凤海依然一眼就认出,那才是他如假包换的女儿:彭小玉。
“我们的人在解救出她的时候,她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肋骨断了四根,被打得脑溢血,全身上下两百多个被烟头烫过的伤口。还能坚持到我们的人到来,说明你的闺女,她很了不起。”柳小姐平静地解释道。
“小玉她,她到底遇到了什么?”
“不管是那些**客,还是寻欢作乐的男人,都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畜牲,他们只会关心自己的利益和欢娱,根本不关心被他们践踏的女子,到底是死是活。彭会长,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彭小玉这些年来的遭遇比较好。”
“小玉……”彭凤海双手捏成拳头。
“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因为抢救及时,彭小玉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目前在我们驻荷兰的工作人员保护下。过一段时间,等她伤情好转之后,就可以安排她回国了。”说到这里,柳小姐从手提包里拿出另一张相片,“另外,你也看看这个。”
另一张相片中,是一面用来安放骨灰盒灵位的祭奠墙。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些灵位之中,墓志铭大多数都是以英语或荷兰语文字书写,只有位于相片最中央的灵位,以端正的简体汉字写着:“慈母彭门巢氏讳月娇之位”。
没有钱,自然无法在寸土寸金的荷兰坟场里安葬,只跟当地基层民众一样,装进盒子里,挤一挤镶进同一面墙壁,也算是巢月娇最后的归宿。
“再看看这张吧,是她们母女俩刚到阿姆斯特丹后,一开始住的贫民区房子。”柳小姐展示出第三张相片。
“还有这张,是巢月娇的住院病历。”柳小姐又拿出第四张相片。
“这是巢月娇死后,彭小玉一个人住的地方。”
“这一张,是她们借高利贷的欠条。”
“这个叼雪茄的男人,就是借高利贷给她们的黑帮头目,外号‘剃刀教父’。”
“这是在暗网上,对你女儿明码标价的截图。”
“这是在我们解救彭小玉时,现场战斗过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