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福哼着戏腔,背着手跨过了门槛,进了自家院子。
院子里的石榴树绿叶成荫,红艳艳的石榴花开的似火,隐在绿意当中。
石榴树下的小方木桌,摆着三个大海碗,碗上还盖了一层细棉布。
张保福伸手拿起细棉布,三碗西红柿鸡蛋打卤面映入眼帘。
“老婆子,咋三碗面?”x33
张保福扬声喊起来。
四奶奶从屋里出来,看到只他一人,诧异的问道,“咋就你自个?那俩丫头呢?”
张保福已经坐下来,端起了一碗面条,“她俩?没来,回去了。”
四奶奶一拍大腿,“你个老头子,你咋让她俩回去了?这两碗面条都下好了,你说这可咋整?”
张保福看看那两碗面,伸手从桌子上捡起细棉巾,重新给盖上。
“这还不好办,晚饭咱俩继续吃面条。”
四奶奶看着他大口吃面,问:“要不要蒜?”
“嗯嗯,来两瓣。”张保福忙点头。
“嗯,来两瓣,会吃自己不会动!”四奶奶唠叨着从灶房门口挂着的蒜辫子上揪下一头蒜,坐在桌子旁,仔细的给剥了两瓣蒜。
“扔碗里,扔碗里……”张保福端着碗让老伴把剥好的蒜扔到自个碗里。
咬了一口生蒜,张保福眯起眼睛,“就是这个味,吃捞面条就是配蒜,配蒜才好吃。”
张保福捧着碗稀哩呼噜吃的香。
四奶奶坐在旁边,摇着蒲扇问,“那俩丫头为啥没来?”
咽下了嘴里的面条,张保福又咬了一口蒜,嚼巴嚼巴才开口,“要是念秋自个,她准来。估摸着还是有个来娣,小丫头觉得来咱这不自在……”
四奶奶摇摇头,“她也是喊一声四爷爷、四奶奶的,有啥自在不自在的,来娣这一点就比不上念秋。”
“嘿嘿,你尽说实话,论脸皮厚会哄人,那谁也比不上她。”张保福调侃。
把一碗面条都填进肚子,再端起桌上老伴刚端来的一碗面条汤,张保福咕咚咕咚喝了半碗,一抹嘴巴,“舒坦!”
吃饱了,就有闲心跟自家老婆子多扯几句。
“念秋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行了。”
“咋,她干啥了?”四奶奶好奇。
张保福拿过老婆子手里的大蒲扇,呼呼扇起风,“旺发这才刚走,他亲二叔惦记上了他家里的几亩薄田……”
四奶奶惊讶,“旺发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