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桌子又被挪到了院子里。
“你去洗手吧。”她催着林庭树。
“文斌呢?”林庭树扫视四周,才发现不对之处。
往常他回家,孙文斌准保也迎上来,叽哩呱啦说一通,跟他姐抢着说话,今天安静的很,没看到人。
“哦,别找了,他不在家,跟着念杏走了。今儿二伯家烙饼卷菜,念杏一提,他屁颠屁颠跟着去了。”
张念秋递了双筷子给他,“你不用担心他,他在村里比你混得还开。”
林庭树失笑,“是吗?”
“别不信,”张念秋喝了一口汤,拿起一个馒头一分两半,递了半块过去,“你是因为身份,大家伙敬着你,但也远着你。不信你自己想,你现在也算是每天晚上都回村,有谁邀你去家里吃饭吗?”
林庭树刚想开口,张念秋一抬手,“四爷爷家不算。”
那……好像还真没有。
张念秋忍着笑,“你的气质跟村里人就不合,圈子不同不必强融。”
“什么?”林庭树没听清。
“没什么,”张念秋继续说孙文斌,“文斌就不一样了,他虽生在城里,但长在市井,打小又是混过来的,他身上的气质就很……接地气。”
接地气的孙文斌,就比不接地气的林庭树受欢迎。
“村里的婶子大娘们都喜欢逗他,跟他唠嗑,村里的小孩子也喜欢跟他玩,喊他斌子哥……”
林庭树唇角含笑,听她眉飞色舞地胡侃。
巧菊婶说的事,好像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笑容仍和往常一样,眼中没看到忧愁哀思。
林庭树松了一口气。
只要她不难过,一切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