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枣枝去而复返,张念松是意外,陈秀英则是欣喜。
要不是手上还输着液,另一只手不太听使劲,她真想拉着何枣枝的手,好好谢谢她。
何枣枝把拎过来的保温桶放到了床边柜子上,“我做了点面条,也给你们拎过来点。中午你们就不用去打饭了。”
“赶紧趁热吃罢,”她招呼张念松。
张念松过来,打开保温桶的盖子,还冒着热气的一桶面条映入眼帘,他一顿,扭过头看她。
拎过来快满满一桶的面条。
“谢谢。”他低声道谢。
何枣枝就站在他旁边,把这句谢谢听的很清楚。
她下意识地捋了捋鬓角碎发,把碎发掖到了耳后,“不用谢,乡里乡亲的,既然在南市碰上了,能帮一把是一把。”
张念松看她一眼,拉开抽屉拿出铝饭盒。
何枣枝没看他,没留意他的异样,“你拿这饭盒是准备给大娘喂饭?要不我来吧,我在家吃过了,我来喂大娘,你趁热赶紧吃你的饭。”
她伸手去拿铝饭盒,张念松没有跟她抢,铝饭盒顺利的就到了何枣枝手里。
往铝饭盒里倒了半饭盒面条,找出勺子,何枣枝坐在床边,开始喂陈秀英。
喂了一勺后,何枣枝温柔地问:“大娘,面条味道咋样,合不合你胃口?”
陈秀英现在看她哪哪都顺眼,笑的眼都弯了:“合,合,你这闺女,做的饭还怪好吃咧。”
自己做的饭得到了别人的认同,何枣枝心里也高兴,一人喂一人吃,配合的很。
何枣枝喂饭比张念松要温柔的多。
张念松是男人,性子粗疏,一盛就是满满一勺,上一勺刚塞到嘴里,下一勺就又到了嘴边……
陈秀英吃儿子喂的饭,吃的紧张不已。
这几天没被呛到,算是他们母子俩运气好。
何枣枝就不是这样的。
她有过养孩子的经验,喂饭经验丰富。勺子里只盛半勺左右,喂到嘴边时,勺子底还会在铝饭盒的壁上刮一刮,把勺子底部沾的面条汤给刮干净。
嘴里咀嚼完了,下一勺才会送到嘴边。
陈秀英这么几天,头一回吃饭吃的这么舒心。
张念松站在旁边看,也不好意思地揉揉自己的鼻尖。**对他喂饭老有意思,现在,他可算知道为啥了。
“你也吃吧,大娘这里有我呢。”何枣枝发现了他没吃,催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