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银,是眼下唯一能想到的收入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免除?
“这么拙劣的谣言,也有人相信?”都任怒。现在外有建虏,内有流贼,朝廷年年用兵,入不敷出,官员俸禄积欠,士兵没有粮饷,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陕西的田赋已经是收到后年了,商人们都是精明之人,怎么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属下也不明白,但西安李家的大商队,那么多的货物,现在就屯在红山堡的前面,一步也不往里面走,还用帷幔围了起来,明显就是相信了谣言,要等着免税,李家是红山堡最大的商队,李赫然本人又是西安的大商,消息灵通,他家这么做,其他商人不能不疑啊。”傅祐道。
“李赫然?”都任捋着胡须,皱起眉头,隐隐的,他似乎想到什么,但又不能确定。
……
此时,尤振武正在向老师王徵辞行。
虽然是边塞,但榆林学子对知识的渴望,却是无远弗届,自从教谕馆开门以来,每日都是学子盈门,王徵讲学,听者如众,这让王徵十分欣慰,也让他精神百倍。
没有提军事,也没有提军务,尤振武说明去往西安的行程,然后和王徵讨论机械,以及起重机的制作。
起重机的制作,并非是容易,这些天,王徵进行了尝试,但还没有成功。
“天主保佑,仁爱世人。”最后,王徵道。
刘廷夔送尤振武出学馆,说起沙河岔之战,又倾听刚才尤振武和葵心先生关于“起重机”一番大论,他对尤振武再次惊叹。
“右宾兄不必送了,就到此吧。”尤振武抱拳上马。
刘廷夔肃然拱手:“少佥事一路顺风。”
……
告别王徵和刘廷夔,尤振武马蹄急急。
一千里的路程,日行一百,尤振武不敢歇息,只用了十天,就赶到了西安,其时正是九月十二。
雄伟的城墙依旧,西安的繁华也依旧,但尤振武的心情却是焦灼不安,他始终有一种大厦将倾,孙传庭大军覆灭,父亲阵亡的预感,这令他夜不能寐,寝食不安,此时望见雄伟西安的城墙,踏进熙熙攘攘的西安城中,他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越来越近的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