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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烛摇曳，风吹影动。

高力士躺在榻上，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军中医官都已经来看过，倒是没人说老高死定了，但也没人敢担保一定能将其救活。

李承阳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三还在不停小声啜泣：“陛下与柔贵嫔商讨大事时，奴婢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靠近，只当是刺客来了，出手便打，谁知却是……却是师傅他老人家！”

那也不对啊！

以高力士的本事，怎么也不至于被十三秒杀，十三绝对有足够的时间认出他来。

念头刚刚生出，耳边突然响起两声咳嗽……

“咳咳……老……老奴见……见过……过陛下！”

高力士醒了！

而且还挣扎着要起来行礼。

李承阳连忙将他按住：“老高，你感觉如何？”

高力士一声长叹：“老了，不中用了。”

说着又满是感慨的看向十三：“功力精进不少，一拳之下，能有如此神威，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有你在陛下身边，为师也可以放心了。”

这是……遗言？

十三立刻泣不成声：“师傅，你不要再说了！”

李承阳亦是悲从中来：“老高，不要再说这些了，你可还有什么未竟的心愿，不妨告诉朕，朕定会为你达成。”

高力士微微一愣，然后也皱起了眉头：“陛……陛下，敢问下樱子姑娘是否平安？”

都他娘什么时候了，还在想女人？

你丫到底是不是太监啊？

李承阳含泪点头：“你放心，樱子姑娘安全得很，你若是真喜欢她，朕可以破例让她给你殉葬。”

殉葬？

高力士明显楞了一下，然后竟是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万万不可！”

他这一句喊得中气十足。

喊完之后，竟是连面色都红润了些许，怎么看也不像是已经走到生命尽头的样子。

难道是回光返张？

李承阳被吓了一跳，紧接着便黯然落泪：“既然你不愿，殉葬便算了，朕让她常伴在你坟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