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月也道:去吧,玉娟!
玉娟这才摩挲着去点桌上的那盏油灯,只见她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在黑暗之中点起了一盏油灯,油灯光线昏暗,起初只是豆大一点,随之慢慢变得亮堂起来。
玉娟抬着
灯,慢慢靠近了床榻之上的江北桥。
江北桥穿着贴身的白色单衣,披着一件黑色的玄服,整个人披头散发,只见他目光呆滞地坐在那儿,就算灯火靠近也毫无察觉。
他的脸上还插着江颜明的四根银针。
啊--怎么会这样?惊叫的是江南月,由于哥哥不能见光,所以她命人将屋内挂满了黑纱,半点光线都照不进来,夜晚也不曾点灯,这些日子显然都没有机会见到哥哥的模样。
如今一看只觉眼前之人哪儿还是自己的哥哥,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之前的哥哥面白如玉,肌肤也是温润有光泽的,而眼前之人,仿佛是一具披着苍白皮囊的骷髅骨架。
不仅如此,他的脸上,手上还有黑色的荆棘突起,仿佛是体内的血管变异一般,又是被什么邪祟缠身了一眼。
胡乱许大叫一声:这……这找的不是药师,南月姑娘,你们该找道士来驱邪才对啊!
玉娟努力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府上的丫鬟、婆子私下议论,咱们家郡守大人就是被邪祟缠身了,看来似乎是真的啊!
江南月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心痛地道:之前他的身上并没有这些奇怪的黑色荆棘,我只当他是病了,加上公主刚刚嫁过来,本来她身上就有邪祟附身的传闻,我们突然去请道士来作法,恐冲撞了公主,会被皇帝视作大不敬,所以我便命府上家仆不准从中邪这方面想,没想到哥哥的症状,到真相是中邪了一般!
江颜明仔细观察着江北桥,排除他身上那些怪异的症状,倒真是一副美人胚子,他的骨相出奇的清奇,如今再一看来竟然有了几分邪魅之气。
他上前,轻轻触摸了一下他脖颈上的那些黑色荆棘,只觉那东西似乎是活物,竟然在他的手指下肆意蠕动,仿佛有什么困在他的身体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