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4 / 7)

亡了国的西夏遗民,他在本国一定是个人物,而且有可能曾经见过自己。

这等危险的角色,即便暂时杀不了,也要将其吊起来打,以泄他心头之恨。

与此同时,赵眠也在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能乱发脾气,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成年人应当以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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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当然要追,但不是现在。先找个地方落脚歇息,稍作整顿。”赵眠回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周怀让,“你们就让他这么躺着?”

沈不辞依言将周怀让横抱起来,塞进马车中,一行人继续朝着东陵京都行进。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马车里亮起一盏灯,在幽深漆黑的小径上格外醒目,赶走了多少山兽鸟雀。

离东陵京都至少还有一日的车程,想在京都投宿是来不及了。据探路的影卫探报,前方有一村落,打点好村民后可暂住,只是环境简陋了些,可能要委屈殿下将就一晚。

赵眠低头看着尚在昏迷中的周怀让,说:“就去那罢。”

周怀让在地上躺了那么久,脸上灰蒙蒙的。

赵眠想起周怀让毅然决然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幕,渐渐地矜平躁释。

他不能只想着李二的可恶,忘了其他人对他的好。

赵眠命人打来热水,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替周怀让擦干净脸上的灰尘,轻声地责怪:“你又不会武功,挡在孤前面做什么。”

周怀让的相貌只能称得上清秀,虽说有几分才气,但南靖上京城多的是才貌双全的风流才子。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周怀让被选中成为了太子伴读。

在不太明亮的烛光中,赵眠看着周怀让人畜无害的脸,不由地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

丞相政务繁忙,赵眠在五岁之前是被父皇亲手带大的。

父皇的性子很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更软,完全不像一个坐拥万里江山,掌握生杀大权的天子。于是,他也被养成了一个软乎乎的性格,受委屈了就哭,见到喜欢的人就笑个不停,遇到特别喜欢的还会伸手要抱。

过完五岁生辰,他该去学堂念书了,学业之事由丞相一手安排。他见父皇的时间逐渐减少,见丞相的时间越来越多。

父皇对丞相的安排有一点小意见,比如觉得课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