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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安笑着将地上那本书捡起来,拍去尘土。
赶巧岑鸳机走桩下山,还有朱敛与魏檗,带着暖树和小米粒出现在山门牌坊这边,陈灵均更是热泪盈眶,扯开嗓门喊大风兄。
陈平安立即将书丢给郑大风,郑大风双手一推,将书拍给仙尉道长,仙尉如同接到烫手山芋,击鼓传花一般,赶紧抛给老厨子。
朱敛先是一头雾水,只看封面书名,是本正经书嘛,只是都不用老厨子翻阅内容,无需过目鉴赏一番,只看那书籍新旧程度,尤其是书页折角极多,老厨子就晓得不对劲了,神色自若,伸手推开陈灵均靠过来的脑袋,不动声色将书收入怀中。
一行人围桌而坐,暖树负责端茶送水,小米粒分发瓜子,再给郑大风一包额外的小鱼干,就当是为郑大风接风洗尘了。
就连岑鸳机都破例停下练拳,与两个小姑娘并排而坐。不管怎么说,郑大风都是落魄山的首任看门人,虽说眼神不正,却从无毛手毛脚,这个男人离乡多年再返回,她于情于理都应该停步落座。
陈灵均与郑大风坐在一张长凳上,拿起郑大风的一只手,轻拍手背,“大风,兄弟可想你了。”
这还真不是客套话,郑大风当看门人那会儿,陈灵均每天可得劲,真是神仙日子。仙尉道长到底不如大风兄弟言语风趣。
朱敛和魏檗对于郑大风的返乡,当然是极为高兴的,只不过都没有与郑大风如何客套寒暄,多年挚友,同道之人,没必要。
真要计较起来,落魄山的第一座小山头,其实还是他们三个,只是后来再添了个臭味相投的周首席。
裴钱几个的竹楼谱牒秘密一脉,其实也没有陈灵均的份,也不知道云子心目中的景清老祖,这么多年混了个啥。
郑大风抬头看了眼落魄山,汉子轻轻点头,颇为自得,青山花开如绣颊,似为我归来妩媚生。
汉子再笑望向那个坐在桌对面的岑鸳机。
一看岑妹子就尚未婚嫁,约莫是痴心一片,在等大风哥回家?
岑鸳机板着脸点头致意。
郑大风会心一笑,岑姑娘还是矜持依旧,在自己这边总是假装不在意。
这些年在飞升城酒铺和躲寒行宫来回跑,每每喝酒思乡,总少不了想起岑姑娘上山下山的练拳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