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只等祖山诸峰他这一脉当中,有哪个嫡传再传,跻身了玉璞境,就自有手段迫使杨确让贤,更换宗主,到时候一把奔月镜,魏精粹还不是左手给出右手就拿回,做个样子过过场而已?
陈平安来到崔公壮身边,崔公壮下意识掠出数步,不等他悻悻然如何以言语掩饰尴尬,那人就如影随形,来到了崔公壮身边,双指并拢,轻轻敲击九境武夫的肩头,只是这么个轻描淡写的动作,就打得崔公壮肩头一次次歪斜,一只脚已经深陷地面,崔公壮再不敢躲避,肩头剧痛不已,只听那人赞赏道:“兵家金乌甲,一直听说未能亲见,实在是身为剑修,炼剑耗钱,囊中羞涩,从无出手阔绰的光阴,估计哪怕瞧见了都要买不起。”
崔公壮额头渗出汗水,忍着肩头几乎被敲碎的疼痛,颤声道:“陈剑仙若是喜欢,晚辈愿意送给前辈当做见面礼。”
陈平安埋怨道:“送?不能够。只是借。君子不夺人所好,只是借我欣赏几天,以后会还给你的。”
崔公壮笑容尴尬,心想咱俩最好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吧。破财消灾,老子就当用一枚兵家甲丸送走了这尊瘟神老爷。
这点江湖规矩,崔公壮还是懂的,身上这件兵家宝甲今晚怎么走的,当初就是怎么来的。
所以崔公壮一脸果决,毫不心疼,金光灿灿的金乌宝甲瞬间凝为一枚甲丸,弯腰低头,双手奉上,递给那位陈剑仙。
陈平安收入袖中,“不打不相识,以后常往来。一来二去,就是朋友了。”
崔公壮笑容苦涩。
陈平安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眼角余光,瞥了瞥那件三郎庙灵宝甲。
崔公壮疑惑不解,故作不知。想着一位堂堂剑气长城的剑仙,总不能真这么厚脸皮,借走了一件金乌甲,再对一件三郎庙灵宝甲起念头,大家都是出门行走江湖,不得做人留一线?
陈平安说道:“听不懂人话?一来二去,字面意思,光练拳不读书怎么成。我今天来了养云峰,是一来,对也不对?这兵家甲丸就是一去,是也不是?”
那位青衫背剑的外乡剑仙,说这话的时候,双指就轻轻搭在九境武夫的肩头,继续将那苦口婆心的道理娓娓道来,“再说了,你身为纯粹武夫,还是个拳压脚跺数国大好河山的九境大宗师,武运傍身,就已经等于有了神灵庇护,要那么多身外物做什么,鸡肋不说,还显累赘,耽误拳意,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