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璧无奈道:“又不能敞开了与所有人说,如今浩然天下八洲渡船,与我们的买卖,已经大不相同,我们有希望将这场战事拉长,足可让蛮荒天下耗费更多的家底,便是那些巅峰大妖都要个个肉疼。我们推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第一次看到了一点点胜利希望,岂可因为仰止的那点下作伎俩,就功亏一篑。”
玄参闷闷不乐道:“常有司杀者杀,夫代司杀者杀,是谓代大匠斫。”
曹衮点头附和道:“夫代大匠斫者,希有不伤其手矣。”
林君璧苦笑道:“你们这是乱用圣人言语,何况又不是什么宽慰人心的话。”
陈平安笑道:“不谈圣人本义,只说用在此时此地,别有韵味。”
极少说话的愁苗剑仙竟然也有了些心得,“眼中事实是事实,终究却非真相,如此一来最难讲理。”
许多争执不休的吵架,不在于一方极端无理一方极端占理,而在于各有其理,各有多少与对错。
林君璧问道:“此局能解?”
陈平安点头道:“当然。”
“何解?”
“先认定其无解。”
众人皆哑然。
唯有林君璧似有所悟。
等到庞元济返回落座后。
陈平安就以心声与三人言语,愁苗剑仙,林君璧,庞元济。
愁苗剑仙直接拒绝了。
庞元济则郁闷不已,懒得多说一个字。
林君璧问道:“隐官大人,明明是你揪出了那头飞升境大妖,为何要将这桩天大奇功,分摊到我们三人头上?”
陈平安微笑道:“破局啊。若是功劳在我一人,如今谁信?即便信了,又能如何?对了,等到剑气长城的年轻剑修们,人心落到了谷底,比如成群结队,来避暑行宫外边嚷嚷的时候,境界最高的愁苗剑仙,负责登城,拎出那颗大妖头颅,还礼蛮荒天下。”
庞元济说道:“早知道我就应该答应喝酒,醉死在外边了。”
郭竹酒不知道师父与谁在嘀咕些什么。
应该是在商量事情。
郭竹酒最后低头看着桌上归她保管的两件咫尺物方寸物,都是扶摇洲山水窟的孝敬。
那件古砚咫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