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教掌教,同源而不同流,不但在某座天下开枝散叶,势力之大,宛如浩然天下的儒家独尊,哪怕是大骊王朝所在的这座浩然天下,道家三教衍生出来各大宗门,也是根深蒂固,天下道观林立,香火旺盛,各洲皆有道主、天君和真人占据着洞天福地,
老道人用手点了点这位满脸晦气样的“晚辈”,然后指了指自己头顶,“你入行还不短?那你真是命大,竟然如今还没被抓去吃官家牢饭!贫道问你,戴着这么个莲花冠干啥?你晓不晓得,咱们宝瓶洲有资格戴这么个样式道冠的道观门派,屈指可数!为首就是南涧国的神诰宗,掌门真人正是一洲道主的祁老神仙,去年刚刚晋升了天君老爷!其余几座道观,哪个不是当地一等一的仙家府邸,哪个需要下山当算命先生,然后在这儿摆着破烂摊子,跟一群浑身土腥味的乡野村夫市井妇人打交道?怎的,你小子难不成是神诰宗的玉牒神仙,还是那几座大道观的在册道士?”
年轻道人摆手道:“都不是,都不是。”
名为陆沉的他,当然不会是。
老道人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好好训斥几句这个冒失鬼,突然咦了一声,神色满是讶异,原来隔壁摊子那边站着一大一少两人,中年男子虽然脸色病容,但是气势挺足,一看就像是个当官的,有官威!少年白衣玉带,面如冠玉,一看就是富贵门庭里熏陶出来的公子哥。
两人安安静静站在那边摊子,像是在耐心等待年轻道人。
老道人那点怜悯心,顿时一扫而空,再看那个走了**运的年轻道人,就倍觉碍眼了。
年轻道人笑着道谢告辞,走回自家摊子后边坐着,“怎么,是求签还是看相?”
男人坐在凳子上,摇头笑道:“既不抽签也不看相,反正事已至此,用不着。”
男人望着这位年轻道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生平首次的抱拳礼,坦然道:“我是人间君王,按照浩然天下的礼法,可以不跪任何仙人。掌教真人大驾光临我们大骊龙泉,我既不用下跪磕头,又不能用儒家揖礼相迎,就当做是山下江湖的一场萍水相逢,我斗胆以江湖人的方式,恭迎陆掌教,还望陆掌教不要见怪。”
陆沉笑问道:“奇了怪了,你一个皇帝,为何不自称朕,或是寡人?”
男人苦笑道:“真人在前,委实不敢。”
陆沉打趣道:“贫道还以为大骊的宋氏皇帝,是天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