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顾粲始终被关在门内,大概是她不希望孩子看到他娘亲的狼狈模样。
少年转头望去,给妇人指了指嘴角位置。
妇人随意撇了撇嘴,然后伸出大拇指,重重擦掉嘴角的血迹。
孩子在院子里哭得撕心裂肺,一声声喊着娘亲。
妇人先是对草鞋少年笑了笑,然后哗啦一下,眼泪就滚出眼眶。
第二天,草鞋少年身边,就多了一个不情不愿的拖油瓶。
宁姚的问话打断了陈平安的幽幽思绪,“你想什么呢?”
陈平安问道:“你说顾粲和他娘离开小镇后,随了截江真君去了那座书简湖,真能过上好日子吗?”
宁姚反问道:“你觉得他们母子在泥瓶巷过得不好?”
陈平安想了想,“顾粲那小子没啥良心,年纪又小,肯定没觉得日子难熬,不过顾粲他娘……应该不会觉得小镇是个好地方,尤其是泥瓶巷和杏花巷的女人,她一个都不喜欢。而且我觉得顾粲他娘吧,好像天生就不该在小镇这边,她总觉得很不甘心,如果按照姚老头的话来说,就是心不定,男人心不定,叫志在远方,娘们心不定,就要红杏出墙,我觉得这话说得不太对……”
宁姚猛然直起腰,一拍桌子,“扯什么扯,还要不要学拳谱的?!”
陈平安吓了一跳,“宁姑娘你继续说。”
宁姚没好气道:“与你说修行,并无意义,因为你注定无法修行。所以我只能跟你说武学,说武道。”
陈平安刚想说什么,少女已经自顾自往下说去,“天下武学分九境,当然有人也说其实九境之上,还有第十境,就像各大王朝都会豢养一群棋待诏……”
说到这里,少女心情又好了许多,笑眯眯问道:“陈平安,知道什么叫棋待诏吗?”
陈平安当然老老实实摇头。
少女脸上光彩流溢,“围棋的高手,九段品秩最高,就等于官场的一品大员吧,但是有一些百年一遇的天才,会被誉为‘十段国手’,然后这些人就会有各种花哨的独有头衔,你们大骊王朝的棋待诏啊,特别丢人,据说你们的九段,只等于隋朝的七段实力,整个大骊,也就一个绰号‘绣虎’的家伙,被隋朝棋坛真正视为敌手。哦,对了,你知道啥叫围棋吗?”
陈平安点头道:“知道,规矩也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