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蒸发,无数人哭喊着,嘴巴和眼睛里冒出火焰;紧接着,他看见夜色降临——那并非安宁的夏夜,也非严苛的冬夜,而是一片寂静的夜色。没有星辰,不安在空气里翻滚,苍白妖艳的花朵在沉默中绽放,鬼火在他脚边亮起。
他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挪了一步。他发现自己身穿垂到脚面的长袍,胸前系着金带。
夜色活了,越来越多的鬼火亮起。他看见不远处空旷的野地里散落着巨石,被暴力折断的树枝散乱地摆放在那里,仿佛这里经历过一场暴风雨,或者是一位巨人在这里发泄了被囚禁万年的怒火。电闪雷鸣已经远去,号角声响起,他惊慌地看着远处影影绰绰的身影。那些身影越聚越多,如潮水般摩肩接踵地向他蜂拥而来。
这些都是死人。从古时的冷酷暴君到花枝招展的宫廷**,从维京人穿着盔甲的国王到东方裹着头巾的苏丹,从带着卷发套的贵族到下**的拾粪工,密密麻麻的死者们从他身边走过。他们口中念着什么,但萨洛蒙听不清。他们张开干瘪的嘴,如同沙砾一般推挤着前面的人,曾经布满双眼的庸俗欲望充满了呆滞与僵硬,颧骨高高凸起,满脸病容。曾经华丽的衣衫变得破破烂烂,本就褴褛的衣衫更是随意挂在身上,穿着满是烟渍和煤灰的肮脏丧服的英国穷人和穿着打着补订的衬衫和帽子的法国人混在一起,仿佛他们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他们。
“呼——”他奋力向上游,如同置身水底。
>萨洛蒙从幻境中惊醒,试图从椅子上站起来,但却被安全带给拉了回来。他汗流浃背,还有些惊魂未定。他摇了摇手,拒绝让人造人上前帮助他。萨洛蒙很快恢复了镇定,突击运输艇的空调系统嘶哑着,冷却了他脊背上的汗水。
“我没想到您居然会用幻境来迷惑我。”萨洛蒙满脸阴沉地说道,“难怪尊者会说您的恶作剧相当恶劣。”
“这可不是什么恶作剧。”梅林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仿佛刚才的事就和吃了块小蛋糕一样普通。“这是预言,孩子。”他说,“只不过不一定是你的预言,也有可能是别人的预言。我不清楚那是什么,我只知道那是你应该看到的。记得有段时间你总是做噩梦吗?梦到自己在海港边上——这就是那个梦境的后续。本质上是你的圣痕为你带来的信息,只不过为了你的精神状态着想,你的老师邀请我屏蔽掉了一部分。也就是说,你一直在被我的法术影响。”
“我被您的法术影响?”萨洛蒙有些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