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
方云天幽幽道:“如果你不来,胜负犹未可知。”
裴越无奈地笑了笑,随即正色道:“相较于这场战争的细节,我更不明白贵国为何如此不智,非要背信弃义再度挑起战端。”
“不智?”
方云天双眼微眯,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冷色,沉声道:“卫国公是否要说,贵国无意大军南侵,无意夺占我朝疆域,无意抹去周朝这个国号?如果阁下敢这样说,那方某承认我朝委实不智,但事实究竟如何,你我皆心知肚明,又何必做口舌之争?”
裴越淡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简单说说。三十五年前,冼春秋叛逃南岸,随后你方利用他对我朝边军防务的熟稔,在十余年里先后六次大军北上,一度进逼我朝成京外围区域。这十多年里周军杀死多少梁人,方将军可有印象?究竟是谁率先挑起纷争?”
方云天语塞。
裴越继续道:“若非王平章和本人的岳丈先后领兵出击,恐怕南境数千里疆域早已成为你朝国土。我知道方将军想说江陵城,可是你朝大军在定州、思州和尧州等地盘桓十余年,为何大梁不能反手占据江陵?”
裴越顿了一顿,神色渐趋冷肃:“两年前你朝提出联姻,我作为迎亲大使亲赴建安,可是你朝上到皇帝下到步卒,心心念念不过是奇袭江陵。至于这次的战事,已经是你朝第二次背盟,现在却将战乱的根源归罪于大梁,我只能说太下作。”
方云天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裴越右手摩挲着酒盏,冷声道:“你朝要谈,我们便谈。要打,便如今日之战。”ωωw.Bǐqυgétν.net
牢房内再度陷入无声的沉默。
良久过后,方云天晦涩地道:“国公此来,是想说服方某改弦更张?”
战场上无所不用其极,即便裴越下令将北岸的所有周军斩尽杀绝,也不会在世间掀起什么风浪。如今他没有这么做,又在方云天面前纵论是非得失,显然是想利用这些降卒做些文章。
裴越平静地道:“你没有选择。”
方云天皱眉道:“为何?”
裴越坦然道:“原本在我的计划中,南境不宜大动干戈,可以用其他方式徐徐图之。但如今你朝皇帝一意孤行,旧仇未去又添新恨,就算我还坚持先前的想法也得不到其他人的支持。换而言之,你朝挑起这场战事,那么除非南境底定,战事便不会结束。你可以选择无视我的劝告,无非是铁骑南下徒造杀孽。”
方云天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