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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平帝既欣慰自己的长子还能保留一份皇子身上很难看到的纯真,又觉得他有些时候过于天真,不禁冷笑道:“朕还活着的时候,他当然要安分守己做个忠臣。可是你不要忘了,他今年才十九岁,如今已然位高权重,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构建自己的势力。等到朕不在了,你们凭什么控制住他?”
刘贤思索之后说道:“父皇,裴越不是魏国公,也不是裴家那两位已经过世的国公。虽然他前程不可限量,可他在军中的根基还很薄弱,那些交情并不能转化成绝对的助力。在往后漫长的时间里,儿臣认为可以时刻盯着他,到时候就能知道他的忠心是否真诚。”
开平帝微微勾起嘴角道:“倘若到时候你发现他心怀不轨呢?”
殿中气氛不由得变得紧张肃穆。
刘贤欲言又止,先是看了一眼面含期许的吴贵妃,然后又看向开平帝,最终踟蹰道:“父皇,其实儿臣一直觉得裴越就像一面镜子,外人对他是什么态度,照**的就是相同的态度,所以儿臣相信他会成为大梁的忠臣,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渐渐变得复杂:“倘若裴越真的有了不臣之心,若是让儿臣来处理,儿臣不会跟他虚与委蛇,因为他太擅长这些谋略筹算,儿臣自认不是他的对手。”
开平帝神色凝重起来,问道:“那你会怎么做?”
刘贤努力平复着紧张的心情,然后坚决地说道:“真到了那个境地,儿臣会不惜一切代价,集合手中所有力量直接杀了他。”
开平帝微微一怔,眼中泛起奇异的神采。
他忽地站起身来,没有评价刘贤的回答,淡淡道:“起来罢,这么大人还时常让你母妃担心,没有孝心的糊涂东西。”
刘贤不明所以,起身之后略显茫然地问道:“父皇,那赐婚之事……”
开平帝略显不耐烦地道:“既然你非要管这件事,那么将来你负责给平阳找个好夫婿,否则朕饶不了你!”
刘贤大喜过望,这件事终于完美解决,不仅可以在裴越那里交差,还能顺势获得他全力的支持,同时也照顾到平阳的幸福,可谓皆大欢喜。
开平帝负手向外行去,嘴角泛着一抹罕见的笑意。
吴贵妃和刘贤一直送到景仁宫外,直到圣驾远去已久,母子二人才相伴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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