圜丘坛上很快就被清扫干净,祭天仪式继续进行。
这次所有的宫人和侍者都被驱赶到外墙以外,每个人身边都有廷卫盯着,等待他们的将是极其严苛的反复审查,这也是宫中一贯的规矩。
坛心之上负责捧器的人换成大皇子和二皇子。
开平帝神色如常,仿佛压根没有受到刺驾的影响,依旧一丝不苟地进行祭天仪式。
王平章回到此前的位置上,望着上面那个姿态挺拔的身影,忍不住心中轻叹一声。
二十余年过去,陛下还是像当初认识时候那般强大,似乎这世间所有人所有事都在他的算计之中,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到他的判断力。以前君臣相谐的时候,他觉得这种强大的内心世界令人敬佩,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不知不觉两人变得对立起来,皇帝的强大又令他感到心酸。
这位执掌大梁军权十余年之久的老人在心中感叹道:“陛下,你对裴越如此宽容,为何要对老臣那般苛刻?臣知道您在想什么,只是这次臣不会牵扯其中,希望你我之间的君臣情谊还能维持一段时间。”
“您说过,很多东西只能您给,旁人不许伸手要。可是您既然给了臣那些东西,为何要遗忘当年的誓言,将那些东西又收回去呢?”
“臣已经老了,总得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些家业,您说对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