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窝煤的时候,朝中有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怂恿陛下没收我的产业,不知殿下听过这件事吗?”
刘赟道:“听过又如何?”
裴越从容地说道:“陛下说过,朝廷不会与民争利,更不会巧取豪夺,凡是有这样想法的人都是国贼。”
刘赟狐疑地看着他,不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裴越愈发诚恳地说道:“殿下或许不知详情,南琴姑娘是我兄长的房里人,不再是离园的花魁,更不可能抛头露面弹琴演奏。今日殿下强行要将她带走,不知这件事传到陛下耳中又将如何?与民争利都是国贼, 那么强夺臣子内宅之人,又会落个怎样的评断呢?”
刘赟怔了怔,他哪里知道谷范竟然如此情深,打探消息的人也只说南琴被谷范养在外面,连姬妾都算不上。这个时代连赠妾都会被传为美谈,更何况只是一个从那种风月之地脱身的外宅?
这显然是一个信息误差。
谷范满脑子都是羞辱和愤怒,而他又被谷范强硬的态度激怒,亲王的脸面荡然无存,哪里还肯罢手?至此双方都没有台阶可下。
裴越轻叹道:“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撺掇殿下,但是以殿下的英明神武,只要稍稍冷静一些,自然能品出这里面的阴谋味道。如果殿下今日真的带走南琴姑娘,等于是在谷家门楣上砍了一刀,后果有多严重应该不难分辨。”
刘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本以为只是一次极其寻常的问花之旅,竟然牵扯到这么深的阴谋。
裴越神情凝重地说道:“殿下,我的兄长是豪侠性情,不像我这样的人满脑子都是算计,所以一时之间情绪激动,肯定无法和殿下分说清楚。幕后之人显然很清楚这一点,悄无声息布下这个局,无非就是想让殿下和我兄长乃至于谷家结仇,其心可诛啊。”
“砰!”
刘赟猛地一掌拍下去,怒道:“好个老六!”
>裴越心中一动,却没有继续问下去。
刘赟想清楚这件事后,除了恼怒之外还有些难堪,让他主动跟谷范赔罪那是决无可能,但眼下已经没有必要再做意气之争,难道继续得罪谷家?
他当然不在乎谷范,可是经过裴越的提醒,不得不考虑谷梁的态度。
找谷范要一个风尘女子和强占谷家四少爷的房中人,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