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之后齐怀静总算能吃饱饭,体型个子也跟风吹一样长起来,两年功夫便长成八尺大汉。
三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被古平大营的一位年轻统领看中,将他从厢军转到边军,留在身边做亲兵。
齐怀静还记得那日的场景,年轻的将军英姿勃发,身上的盔甲血迹斑斑,那是刚从边境杀完西吴人回来。军中将士都很振奋,唯独齐怀静十分沮丧,因为他在面对敌人的时候竟然愣神,虽然没有特别丢人的表现,可谁都知道他是因为害怕。
将军并未责罚他,只是将他撵到刀口寨,做一个最普通的士卒。
起初曹虎还以为他是那位年轻将军的亲信,来这里历练一番,对他十分客气。
很快曹虎就得知此事的真相,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理会过齐怀静。
时光倥偬,一晃两年。
齐怀静依旧是广平卫第四军第三都第五哨的一名普通步卒。
他在军中的日子不算好过,因为众人皆知的缘故,哨官对他也是不冷不热,往往会将最苦最累的活儿交给他。譬如在大冬天的时候让他和民夫一起修缮城墙,又或者像今天这样一年中最热的时候,站在阳光炽热的城墙上站岗。
齐怀静没有反抗过,或许他早已认命,觉得这就是自己的人生。
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子弟,没有关系没有背景,胆子又很小,哪里会有什么出息?
就算被那位年轻的将军看中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很快他就将自己的底细暴露干净。
正午的阳光让人有些晕眩,齐怀静全凭毅力坚持,这段城墙上只有他一个还傻乎乎地站着,同伴早已缩到城楼下的荫凉处。那人和哨官关系很好,根本不担心会惹来责罚。但是齐怀静不行,如果他敢离开自己的位置,绝对会迎来最严厉的军规惩罚。
不过齐怀静也没有什么怨言,自己的命运就是如此,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怀静。”
>谷 一个疲惫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扭头看去,只见是一个中年男人提着水壶朝自己走来。
此人名叫董大,在齐怀静的认知里是一个怪人,因为他已经四十岁却依旧是个步卒。哨官仿佛有些畏惧他,从来不给他安排活儿,反正就当队里没有这个人。
“董叔。”齐怀静扯了扯干涸的嘴角,露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