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太久,魏霄之言靡费甚巨,两者皆非良策。当然,你们历来是擅长冲阵杀敌的猛将,谋略非己所长,所以我不怪你们。”
方才还争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的惭色无法掩饰。
王平章扫视众将,淡淡道:“这件事确实很难办,否则我也不会召集你们来此商议。仓促之间,想不出好的方略情有可原,我能接受你们沉默,但我不能接受你们这般胡闹。朝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是让你们在这里装着奋勇争先的姿态做戏!除了庞彬之外,你们谁又是真的想当这个先锋?”
众人闻言不由得纷纷垂首。
没等庞彬脸上的喜色绽开,王平章便盯着他说道:“当初我便说过,就算你不爱读兵书,也花点银子请些可靠的幕僚帮你出主意,而不是像当年一样,只知道一味好战嗜杀。你如今是一卫指挥使,手里握着上万人的性命,这些人是大梁的将士,不是你养的家仆。你不怕死不要紧,不要将一卫忠心将士带进死地!”
庞彬登时噤若寒蝉,像犯错的小儿一样不敢动弹。
王平章冷声道:“你若这么喜欢杀人,我今日便罢了你的指挥使之职,给我滚去边境当个步卒,让你杀个够,如何?”
庞彬吓得脸色发白,他鲁直暴躁不假,但又不是**,放着指挥使不当跑去重头开始,信不信庞家先祖托梦而来抽他几百个耳光?
“国公爷,末将方才确实犯蠢了,您罚末将军棍都行,不要罢官成不成?”庞彬老老实实地求饶。
王平章斥道:“下次说话前过过脑子,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
庞彬立刻紧紧抿着嘴唇,丁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老者虽已年过六旬,鬓发花白,然而此刻堂上所有人都被其威势震慑,连谷梁和曲江这两位军中大佬都端正笔直地坐着。
裴越不由得想起当初席先生对王平章的评价,这位左军机的确称得上虎老雄风在。
此时他还抱着看戏的心态,却没想到军议才开场,矛头就引到了自己身上。
只听王平章对谷梁问道:“你说有人想到破敌之策,其人现在何处?”
谷梁微微欠身以示尊重,然后开口说道:“就在此处。”
他转头看向角落里的少年,面色温和地说道:“裴越。”
“晚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