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伯,您好好休息,我出去说肖岚两句,哪能这样说话呢?”
刚要走,肖伯大声咳嗽着,叫住了我:“小苏啊,咳咳……你过来,伯跟你唠两句。”
我只得挺住了脚步,坐到了床沿上。
肖伯喝了口水,缓和了一下情绪,长叹一口气:“小苏啊,伯老了,不中用。”
我回道:“哪儿的话,肖伯可一惯都是走路带风的人!”
肖伯闻言,脸上的黯然之色尽显。
“哎……小岚呢,空有一身死力气,但他的脑子和眼光太像我,差得令人发指!这些年来,我爷俩几乎都在吃亏,家里一些老积蓄,全都败光了。”
“小岚这孩子命苦啊,三岁没了娘。小时候他没人带,只能跟着我,走街串巷干包袱军,成天风吹日晒的,也没读啥书。他退伍之后,我不愿意让他干这行。”
“但他喜欢啊,喜欢到了血液里!可这行水实在太深呐,古董就是‘骨董’。这个骨,一来是说好东西都埋在土里,与白骨相伴。二来是因为这东西是大财,大财必带大祸、大凶,多少人为这东西变成了累累白骨!”
“小苏啊,你虽然从没讲过你自己的生世,但肖伯心里跟明镜似的,你有眼光、有脑子、有气度……伯今天求你一件事,行不?”
我说道:“肖伯有话尽管说。”
肖伯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肖伯这些天在病床上没闲着,仔细咂摸了一下。我估摸着,之前收的那尊玉壶春瓶不对,我那骑墙的朋友,也突然联系不上了……”
我问道:“您的意思是?”
肖伯说道:“假如那东西不真,王大头的钱指定是还不上了,这利滚利的,啥时候是头?我这把老骨头无所谓了,让王大头砍死就砍死。”
“但小岚还年轻啊,你得想办法让他赶紧跑,跑越远越好!千万别回金陵,保命要紧!以后再也别从事这行当,太危险。他谁都不听,就听你的!”
>讲到这里,肖伯眼眶突然红了。
扛了一辈子苦累的老汉,竟然哭了。
我一把拉开了床头抽屉,迅疾拿出了一小瓶药罐:“肖伯,您这是想干嘛呢?!”
肖伯见状,脸色陡变,赶紧伸手来抢我手中的药瓶子。
但他身上受伤,牵扯的伤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