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不可教化)(4 / 4)

他相信是前者。

“喝点酒吧。”他去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倒了半杯递给她,两个人靠在沙发上电影,不再提刚刚的事,只是闲聊几句。

“下午去找周邵清了?”他问。

祁免免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又变得懒洋洋的,她以前酗酒,喝到呕吐,后来很少再喝了,季淮初递给她的酒,她只喝了半杯,脸颊微微泛着红,目光虚着巨大的液晶屏,懒散地回复:“我以为你不会关注我。”

“我很关注,觉得不透你,所以无时无刻不想窥探你。讨厌我吗?”

“讨厌。”祁免免眯着眼,“从小就讨厌,我甚至觉得有点恨你,我小时候想杀了你,幻想把你推到马路中央被车撞,想掐断你的脖子,想把你从楼上推下去……”她的眼底泛上一点戾气,像是真的恨他。

季淮初安静地听着,他觉得自己应该感觉到荒唐和匪夷所思,但他内心平静到毫无波澜。

“为什么?”他问,“我觉得我对你挺好的。”

记忆里他似乎也这样问过她,那眼里都是悲哀和难过,甚至是失望。

但现在,他似乎只是有一点疑惑,她撑着身子仰头去亲他的唇角,学着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梳理这复杂的感情:“其实我不知道,我可能是你,所以恨你,但你或许也没办法理解我为什么会因为你而恨你。”

她的眼睛里含了一滴泪,眼眶红得整个人都泛着脆弱和压抑:“你知道吗,心理学上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实验,比如华生的阿尔伯特实验,他认为后天的环境可以决定一切。”

季淮初捧住她的脸,有什么强烈的直觉从脑海里冒出来,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宝贝,很痛苦的话,就先不要说了。”

祁免免摇摇头:“我是个试验品,而且是一个失败的失控的试验品,我爷爷最终相信,环境只是激发条件,一个人的本质才是一切的源头,而我是个天生的、彻底的、不可教化的……**。”

季淮初的手僵了一瞬,他把她抱进怀里的动作都带了点迟疑,他说:“不是的。”

祁免免笑了笑,呢喃:“但愿你恢复记忆的时候,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