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之前,他还没有想好。
这么些年,他和樊原几乎没有来往,但是不可否认,他在黎族出事的时候,樊原从京市千里迢迢地赶到了海南,救了他一命。
光这份救命之恩,他都难以坚决地说出“不去”这俩个字。
爱立一愣,在她印象里,樊原还是在黎族那边看到的样子,中气十足、声如洪钟,“怎么一下子就吐血了?”
樊铎匀淡道:“最近那边形势比较紧张,可能是斗争厉害了些,也可能是旧疾复发,你知道的,上过战场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暗伤。信是前天到的我单位,我还没有回姐姐。”
爱立听出了他的迷茫,这一次可能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但是铎匀对樊原当年的行事仍有芥蒂。
沉默了一会,爱立试探着问道:“不然先把火车票买了?姐姐还在那边,你过去一趟,也稍微帮点忙?”
樊铎匀道:“还是去一趟吧,他若是真的没有撑过这一次,那边的房子里还有我爸**一些东西,姐姐现在怀有身孕,也不便去处理这些问题。”
爱立问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樊铎匀摇头,“没事,我自己一个人就行,大概来回三天的时间就够了,没有必要拉着你陪我一起奔波。”樊家的事,他自己都觉得恶心,没有必要让爱立陪他一起去遭这份罪。
樊铎匀打定了主意,就决定后天出发,“顺利的话,周末就回来了。”
爱立点头,“你这次去,刚好也顺带看看姐姐。”
“是,刚好赶在他们回西北之前。”
夫妻俩商量好以后,简单地喝了一点小米粥,就洗洗睡了。
但是熄灯以后,俩个人一直都没有睡着,暗寂的夜里,爱立试探着喊了一声:“铎匀?”
樊铎匀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爱立,又睡不着吗?”
爱立想了一下,问他道:“爸**东西一直放在那边,没有收拾和处理的话,你这趟过去,会不会和姓段的有遗嘱方面的牵扯啊?铎匀,不然我还是跟你一起过去一趟吧?再者,也去看看姐姐吧?”
她知道,他一个人定然也是可以处理这些问题的,但是这样至暗的时刻,如果让他一个人面对,爱立总觉得有点不忍心。
不觉就想到那个在窄巷中被围堵的少年,